小太監看都不看賈母等人,往前一指便道:”咱家就送到這裏了。“說完便拂袖而去。
邢夫人看著賈母鐵青的臉,扶著被太監丟下的王夫人道:”老太太,咱還是回去吧。“
賈母隻覺得虎落平陽被犬欺,心中氣憤,可如今勢比人強,隻得咽下這口氣,朝著邢夫人斥道:”還不快走。“
邢夫人看了看掛在自己身上的王夫人,乘著沒人便狠命在她腰上掐了一塊,轉而才跟在賈母身後往宮門外走。
賈母一回府,便見著門口來了生人,竟是江南甄家的兩個婆子,說是送來兩大箱金銀珠寶暫時存放在賈府。
賈母狐疑,再三逼問,這才曉得甄家怕是不行了,賈母本就心力交瘁,聽了這事如何能過去,直接兩眼一翻,就此西去。
王夫人是被哭聲給嚇醒的,得知賈母去了,一時間喜憂參半,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正躊躇間便見著賈赦帶了一個道士進來說是除妖,那道士手裏提著一盆雞血朝著王夫人臉上便灑了過去。
賈政在後麵急扯白臉的喊道:”大哥,母親剛去,你這是想幹什麼?“
卻見著寶玉披頭散發的站在後麵,指著賈政便道:“逆子,見了你娘還不跪下。”
賈政一愣,轉而嗬斥道:“想幹什麼?”
賈璉在旁扶著寶玉,朝著賈赦賈政說道:“父親,二叔,老太太上了寶玉的身了。”
賈政有些不信,那道士在旁說道:“老太太死的冤呐。”
賈政青筋跳了幾跳想著人把寶玉綁了,卻不想賈璉攔住說道:“二叔,您看看寶玉這樣,不是鬼上身是什麼。”
賈政這才細細一看,發現寶玉眼睛裏竟然不見眼珠,隻有眼白,嚇人的很,當下臉色煞白,撲通一下跪在寶玉麵前,痛哭流涕的說道:“老太太,兒子不孝啊!”
寶玉心內好笑,麵上卻道:“逆子,你的好媳婦把我害死了,我死的好慘納!”說完便要上前來掐賈政脖子,
賈政麵色慘白,跪在地上走不動路,哭著說道:“老太太消消氣,這裏麵怕是有誤會。”
“誤會!?你媳婦讓周瑞家的每日給我灌藥,害的我不得出門見人,這藥還在你媳婦屋裏。”
寶玉神神叨叨的說道。
賈政聽了,有些猶豫的看向裏屋,賈赦早就忍不住了,當下便叫了兩個婆子進屋,果然在衣服箱子裏搜出一包藥粉,賈赦見著這黑乎乎的東西,聞了一下,當場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王夫人早就嚇傻了,她不知道賈母居然會鬼上身,居然還占用了自己寶貝疙瘩寶玉的身上,隻是如今也容不得她多想,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賈政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王夫人,隻讓下人把她抬到柴房關了起來,又把周瑞家的找了過來,周瑞家的見王夫人大勢已去,早就嚇傻了,把這些事一五一十給說了個幹幹淨淨。
賈政氣急,賈赦有些得意,看著自己這個好弟弟,不無得意的說道:“弟妹這事,你可得好好處置了,弄不好要出大事。”
賈政翻了一個白眼,看著寶玉道:“不知母親大人意下如何。”
賈赦也看著寶玉,說起來賈赦這心裏還有些怕,寶玉搖頭晃腦的說道:“逆子,此等毒婦自然是要上報衙門,判她個斬監侯。”
賈政一聽,差點厥過去,倘或這事讓外麵人知道,以後還自己混,不過如今對著這樣的賈母
,賈政也不敢反駁,隻說道:“母親說的是,隻是寶玉還小,母親也念其年幼……”
賈璉在旁聽著,隻覺得可樂,感情賈政是怕賈母傷了寶玉的身子,不由得朝寶玉一笑,寶玉也知道演過頭也不好,當下便哎呦一聲,直接癱軟了下去。
賈璉第一個上前,扶著寶玉便道:“道長快來看看。”
道士示意,當下便走上來翻開寶玉的眼皮一眼,說道:“老太太走了。”
賈赦賈政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賈政忙讓人把寶玉抬回去,賈璉自然攬了這事,叫了兩個小子便把寶玉抬了回去。
賈政見賈母走了,便有心放王夫人一馬,可賈赦邢夫人被王夫人壓迫久了,哪裏肯幹,當下便找人知會了衙門,王夫人就此入了大獄,認證物證俱在,王夫人狡辯不得,判了個秋後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