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捏了一個拿在手裏,觸手冰涼,當下便放回碟子上,“哪來的?”
燕歸拿起一隻,小心的剝了皮遞給黛玉道:“冰窖裏的。”
黛玉吃了兩口,倒是爽滑清涼還帶著一絲甜味。早聽說這凍柿子是北方特有,如今看來倒確實不錯。
燕歸見黛玉吃的高興,當下便道:“請小姐給我做主。”
燕歸說著便朝著黛玉跪了下來,黛玉見她慎重,不由得笑罵道:“有事站起來說,難道是有人欺負了你。”
燕歸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前兩日見著趙先生袖口破了一個洞,本想著幫他縫補一下,又一想男女有別,到底不便。”
黛玉噗嗤一笑,指著燕歸說道:“你這丫頭,我當什麼,原來竟是想嫁人了。”
燕歸沒想到黛玉竟這般直白,當下滿臉通紅,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想那趙鳳舉本就是讀書人,樣貌也是不差,當下便道:“你即有了這心思,我便幫你說合一二,卻不知你和那趙先生發展如何了?”
燕歸低著頭,說道:“我隻遠遠的和他說過話,並無旁的接觸,小姐莫要多想。”
“我多想什麼了?”黛玉笑著問道。
燕歸一跺腳,說道:“小姐實在太壞了。”
黛玉見她這般羞怯,也不再逗她,隻安慰了兩句,莫要擔憂定好好說合這事。
那燕歸雖素來穩重,可自己主動求婚配的事還是第一遭,又見著黛玉戲謔的眼神,不由的臉紅脖子粗的說不出話來,跑了出去。
原本在屋外的雪雁秋紅二人見著燕歸跑走,雪雁不知,可秋紅卻笑著說道:“過不了幾日怕是要喝喜酒了。”
雪雁這才恍然大悟,隻是也不知是哪個人竟看中了燕歸,也不知以後還能不能在一起說話。
秋紅見雪雁這般,當下說道:“咱們幾個丫頭,要麼是被收房要配個小子,好點的興許能嫁個管事。”
雪雁年幼,聽了這話早就臊的通紅,當下一甩手說道:“跟你說話好沒意思,怎麼好端端的說起這個來了。”
秋紅見雪雁穿著一件綠色夾襖,頭上梳著小髻,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自己這話跟她說也實在是找錯了人,當下便道:“罷了!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雪雁見秋紅意興闌珊,神情沒落,不由得說道:“你這話也不差,隻是這事本就小姐做主,咱們想再多也沒用。”
秋紅一點雪雁眉頭說道:“你倒是通透,那我問問你,你是覺得嫁小子好還是做通房丫頭的好?”
雪雁見秋紅一本正經的問,不由得想了半響,方說道:“倘或兩個我都不喜呢!”
秋紅圓眼一瞪,看著雪雁道:“那你想如何?”
雪雁道:“難道就非得嫁人,不能伺候小姐一輩子麼!”
秋後一滯,沉默半響方說道:“這也不錯。”轉而看著雪雁笑著說道:“我原本以為你年紀最小,如今看來你竟是最通透的,以後再有事我多問問你便是。”
雪雁見她取笑自己,當下上前要掐秋紅耳朵,秋紅躲了開去,說道:“我可說的都是實話。”
雪雁上前追秋紅道:“你再說,我非撕了你這嘴不可。”說著便上前來撕,秋紅笑的岔了氣,當下道:“雪雁姐姐,饒了我這次吧。”
雪雁見她笑的滿臉通紅,扶她起來,幫她順了順氣,說道:“你這些話,以後可莫要再說了,這事原不該咱們議論的。”
秋紅點了點頭,兩人拿著京裏新出的衣裳款式又說了幾句話。
因著趙鳳舉是聞人霖清客,黛玉這事自然得先跟聞人霖說一聲,那聞人霖聽了這話,便問道:“燕歸可是那個年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