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霖翻著手裏的冊子說道:“今日剛下來,因著今年我大婚父皇還特地指派我去給三皇兄打下手,他倒好把這冊子丟給我說是讓我練練。”
趙鳳舉看了眼那冊子,不過是一本沿路的路線圖。皇帝對自己這幾個皇子向來不大安排事,即使安排了也都是芝麻小事。
就比如這路線圖,每年都一樣,並無什麼新鮮的,想必三皇子也覺得無趣便索性丟給了聞人霖。
沒幾日這旨意下來,府裏便開始準備這去圍場的衣著裝備。
黛玉想著自己又不會打獵,更不會騎馬,隻讓雪雁準備了幾件厚實的襖子外加一件鬥篷便罷。隻是聞人霖是個精細的,見黛玉懶怠便又讓蘭花從庫房裏那出了羊皮靴子給黛玉,隻說是在圍場上穿這個合腳。
黛玉見他熱衷便也開始拾掇起來,這翻出了不少平日裏不大穿的衣裳,有些隻穿過兩次便丟了,如今想著去圍場那邊興許用著著,挑了兩件便放在箱子裏,隻等著一起帶了去。
雪雁燒了熱水伺候黛玉洗漱,藍翎在旁正要給聞人霖解衣,卻不想聞人霖躲了開去說道:“今日我睡自己屋,你先睡吧!”說著便走了。
獨留下黛玉等人在屋裏,見著聞人霖走遠,雪雁道:“皇妃要不要去請一請殿下。”
黛玉一把放下手裏的帕子說道:“理他呢!”
雪雁見黛玉臉色不好,便不再多話,藍翎想著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鬧別扭了。
卻說聞人霖從黛玉屋裏出來,隻覺得臉頰發燙,直接就回了自己屋子,打發蘭花給自己打水洗澡。
聞人霖躺在浴盆裏想著黛玉那一顰一笑,不由的心癢難耐。正這事,隻覺得身後有人,聞人霖以為是蘭花,便道:“添了水便出去吧!”
卻不想身後那人竟給聞人霖捏起背來,這手勁恰到好處,聞人霖轉頭便見著冷菊站在身後,那冷菊低著頭說道:“殿下,就讓奴婢伺候您吧,奴婢什麼都不要。”
聞人霖拉過毯子披在身上站了起來,看著冷菊道:“本來是想著主仆一場不想太難看,你怎麼就不懂。”
冷菊一下趴在地上,淚水漣漣的說道:“殿下,奴婢別無所求,隻要能伺候殿下此生足矣。”
聞人霖看著冷菊,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需要沒有理智的下人,明日你去賬房支五十兩銀子就回家去吧。”
冷菊似乎不信,呆呆的看著聞人霖,說道:“殿下,難道奴婢伺候了您十年就一點情義都無麼!”
聞人霖撇過頭不看她,說道:“你入宮十年,伺候了我十年,我就是念在你盡心伺候的份上才這般對你。換了旁人,我直接打發了便是。”聞人霖見她仍舊不走,又繼續說道:“當初你被分到我那裏,倘或當初你被分到別的宮裏興許你也會念念不忘。”
冷菊似乎不信,眼圈紅紅的看著聞人霖,哽咽著說道:“殿下,難道您就沒有心麼!”
聞人霖看著冷菊,冷哼道:“我也是太好說話了,你如今倒是越發的張狂了,這話你配說麼!”
冷菊臉色煞白,轉身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