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鳳姐陪著賈璉回屋,當即便勸道:“二爺,這本是好事,二爺何故推脫。”
說起來這賈璉被迫應了這事還有王熙鳳在一旁的功勞,當下瞪了王熙鳳一眼,隻是自己不想去不過是因著自家哥哥的,並無正當緣由,當下隻說道:“林表妹是何等樣人,她倘或要回來自然是早就派了人來,倘或沒這個意思咱白白的上門去說,豈不是沒臉。”
王熙鳳聽了這話,隻覺得可笑,當下指著賈璉便道:“二爺怎麼了,以往你也沒這般死要麵子。”
賈璉坐在榻上,眯著眼睛不理王熙鳳,王熙鳳走上前去說道:“二爺,這事老祖宗沒錯,林表妹雖姓林,可她家是一個親人都沒了,咱府就是她娘家。雖說她是從慧太妃宮裏出嫁的,可是回門來咱家也不是不可,再者說林表妹如今貴為皇子妃,咱家和她走的近了,隻有好處,壞處是一點都沒有的。”
賈璉冷哼一聲,說起來賈璉自從出來行走,平日裏是最好結交人,見著那些有背景有能力的也都樂意說說話。換了以前,這事不要賈母說,自己早早的就要去皇子府拜訪的。隻是自從被自家哥哥罵了兩次後,便不大想聽賈母的話了,況且那林黛玉著實不是個好說話的。
這邊鳳姐見他不吱聲,說了幾句便就此作罷。
倒是聽著外麵的秋桐又罵了開來,那些個汙言穢語實在是難聽之極。賈璉聽了兩句便忍受不住,瞅著鳳姐一臉不以為然,當下便拍了桌子吼道:“你也是個奶奶,怎麼就讓她這般無禮。”
王熙鳳沒想到賈璉會發這麼大火,當下也是唬了一跳,打開窗戶一看,隻見著秋桐散著頭發,插著腰正站在自己屋門口罵罵咧咧。
平日早聽了賈璉的聲音,進來便道:“二爺,二奶奶,秋桐今一早見著自己發油沒了,非說是尤姨娘偷的。”
王熙鳳柳眉一豎,說道:“沒規矩的東西,為著發油就打擾爺,快去讓她閉了嘴。”
平兒領命而去,那秋桐並不止賈璉在屋裏,這才如此肆無忌憚,此時見著平兒過來說話,當下便閉了嘴,朝著主屋翻了一個白眼便回了自己屋子。
說起來,這秋桐長的是也是妖媚,換了從前賈璉也是愛的,隻是自從聽了自家哥哥的話,一想到這女人是被賈赦用過的便有些做嘔,如今又見她這般粗陋不堪,當下便對鳳姐道:“這幾日大太太有沒有問秋桐的事!”
鳳姐見賈璉揉了揉額頭,便心知他對秋桐厭煩,便道:“頭兩日倒是問了幾句,後來便不再多問。”
賈璉聽著,便道:“打發人來把她賣了算了,或者配給小子也可。”
鳳姐正巴不得如此,當下便應了,見著天色不早,便假意問道:“自從尤妹妹來了,爺還沒去過她屋裏,可要去看看。”
賈璉哪裏有這個心思,當下擺了擺手便在鳳姐屋裏歇了。
且說黛玉正在後院看下人的花名冊便聽著賈府來人了。當下便想到三朝回門的事,當下便讓人把賈璉夫妻請了進來。
這王熙鳳和賈璉一路進來,隻見著到處亭台樓閣,倒是頗為秀麗,當下不經咂舌道:“林表妹倒是好福氣。”
賈璉瞪了一眼王熙鳳,一路跟隨下人到了客廳,見著黛玉坐在上首。當下便要跪地請安,卻聽著黛玉說道:“表哥表嫂不必客氣。“
賈璉坐在下首,王熙鳳坐在賈璉旁邊,隻覺得黛玉如今大不一樣。
原本要說的話也不知如何說,喝了兩口茶便道:“這是大紅袍吧。“
黛玉見賈璉說茶,笑了笑便道:“不知表哥表嫂可是為了回門的事。”
聽著黛玉主動說這事,賈璉舒了一口氣,王熙鳳笑著說道:“我就說皇妃是個明理的,二爺在家還不敢來說。”王熙鳳說道瞅了一眼賈璉。
賈璉放下茶盞,說道:“皇妃,這事本是老太太的意思。”
賈璉這事把自己和老太太撇開了,王熙鳳隻覺得賈璉愚蠢,老太太是林黛玉的親外祖母,怎麼著林黛玉也不能駁了老太太的顏麵,怎麼賈璉還說這推脫的話。
賈璉被鳳姐瞪了一眼,渾然不覺,仍舊說道:“老太太的心思想必皇妃也清楚,最是個要臉麵的。”
鳳姐聽到這話,忍不住用腳踢了一下賈璉。
恰好被黛玉看在眼裏,笑了笑說道:“表哥放心,這三朝回門定然會去拜見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