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石室之後,衛秦立刻隨手一揮衣袖,拂在石門一邊牆壁上的一匹異獸獨角上,隻見那異獸的獨角微微轉過一個特別的角度,身後已經有一堵三尺厚的石門緩緩落下,隔絕了石室內外。
等到石門完全落下之後,衛秦這才抬起頭來,看向石室內正焦急的等待著自己的那人。
正焦急的等待著衛秦的人,自然就是衛邢,衛邢眼見衛秦終於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心裏不由一陣激動。
他知道既然衛秦能夠安然回到這裏,那就說明,他們籌謀已久的那件事情,並沒有失敗,否則,衛秦肯定早已被“那個人”的追隨者,或者大族長的人給砍成了肉泥。
不過即便知道那件事十有八九已經成功,他依然想要親耳聽到衛秦來告訴自己。隻有親耳聽到衛秦的肯定答複,他覺得自己的心才會安穩下來。
所以衛秦剛一看向他,他就立刻迫不及待的顫聲問道:“成功了麼?你殺死他了麼?那個人已經死了麼?”
見了衛邢迫不及待的模樣,衛秦嘴角反而顯出一瞥奇異的微笑,他看著眼前迫不及待的衛邢,正一臉焦慮的向著自己走來,於是開口說道:“急什麼,先讓我喝口酒,潤潤喉嚨,我們這麼長時間都等過去了,難道現在這麼點時間你反而等不及了?”
本來一向自認定力與自製力高人一籌的衛邢,聽了衛秦的話,心裏不由一愣,心道自己怎麼忽然變得好像個毛頭小孩子似的了!?才遇到這麼點事情,就變得心浮氣躁、坐立不安了?
然而一想到那個人的死,將會為自己帶來的許多好處,他的心再次變得火燒火燎起來:“少廢話,快說吧!你倒是鎮定,你知道我一個人呆在這個小石屋裏麵有多煎熬麼?”
衛邢一臉苦笑的注視著衛秦道。
衛秦不理衛邢,拿起石室中央桌子上的一隻翡翠酒壺,也不往杯裏倒,直接揭開壺蓋,就著壺嘴,狠狠往嘴裏的灌了幾口酒,才抹抹嘴,抬起頭來,直視著衛邢迫切的眼神,語氣平靜的道:“我失敗了,我沒有殺了他,葉輕侯沒有死。”
衛邢本來正等著衛秦說出自己心裏早就有了的答案,他本來正準備著去接受一個天經地義的完美結局,但是他忽然聽到,從衛秦嘴裏吐出來的卻並不是他心想的那個答案。
“你說什麼?你說我們失敗了?你說你居然沒有殺了葉輕侯?葉輕侯居然還活著!?”
衛邢的臉色在這一瞬間,陡然變得古怪無比,原本由於迫切的期待,使他的臉上通紅無比,這時候聽到衛秦的回答,他的嘴唇在刹那之間,又變得煞白如紙:“你——”
衛邢雙眼死死的盯著近在咫尺的衛秦,他的雙眼深處燃燒起一股血色的殺戮氣息。
他本來還要質問衛秦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忽然之間,他感到自己的胸口陡然升起了一股奇特無比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胸口,既好像很燙,燙的好像有人把火山熔岩灌入了他的胸膛,又好像很冷,冷的好像在這一瞬間,他的心髒已經被萬古的寒冰封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