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了勞動得不到應有的回報,沒有完善的版權製度,沒有完善的知識產權保護,沒有給製作人或者作者們一點信心,長此以往,不僅是這個行業,很多與版權有關的行業將越來越萎縮,能人也越來越少,最終走向消亡。”陳明洛說道。
國內流行樂壇從九十年代至今,音樂風格日益多元化,遺憾的是,這幾年來內地流行樂壇的歌詞創作卻相對沉寂,沒有一位領軍詞作者,老一輩著名詞作家相繼離世後,青黃不接現象越發突出。
近年來,內地樂壇新人風起雲湧,每年的大小選秀都會向樂壇輸送新鮮血液,按理說內地的優秀詞曲作者也應該應運而生,但事實並非如此。
造成這一尷尬場麵的原因,歸根結底在於詞作者版權屢遭侵犯,所付出的勞動得不到應有回報,這在相當程度上製約了詞作者的創作激情,大眾版權意識需要加強,版權製度需要完善,如果內地能夠出現大批依靠版權費生存的職業音樂人、歌詞作者,才會是內地流行音樂創作走向繁榮的標誌。
現實情況卻是內地著作權意識不強,一般就是創作一首歌後得一筆稿費,真能靠版權費生活的音樂人又有幾個?在港台那邊兒,如果能夠創作出一首紅歌來,可以帶來數十萬的收益,詞曲作者自然有創作動力,也能夠打造出精品來,反觀國內,就隻有一些應景的濫歌,或者是禦製的基本上沒有人會去認真聽的主旋律歌曲。
比較而言,香港的歌唱業要發達多了,那裏不但有一大批多產的詞曲作者,新歌新人也層出不窮,與之相配套的,就是健全的知識產權保護體係,包括音樂版權的保護。
比如著名詞作家林夕,寫過四千多首詞,每年靠分版稅都過千萬的收入。
如今,當國內的娛樂行業已經漸成體係之時,編劇、詞曲作者卻大多都是散戶,無法與強大的娛樂資本坐下來談判,所以自然就得不到應有的權益保障。
“版稅製從來沒有在國內娛樂業得到很好的推行,不透明的票房、收視率和唱片發行量更使處於弱勢地位的作者們無從追討應有的分配額度。”陳明洛說道,“要讓詞曲作者獲取更多應有的權益,規範版權,給國內音樂注入更多活力,除了不斷提高作者、普通民眾的版權意識之外,最根本的,還是要從強化製度建設入手。推進著作權作品的依法有償使用已是大勢所趨,但由於目前國內相關規定、標準尚需明確,關於收多少、怎麼收等問題仍缺乏清晰界定,音樂著作人維權難免會麵臨不少尷尬,所以這個市場還是做不起來。”
三個人邊吃邊聊,時間未免就拖得久了一些。
此時慕容看陳明洛的目光,自然又有些不同了,但從他對娛樂圈的事情這麼了解,看法這麼透徹,就足以證明這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確實非同凡響。
正說話之間,陳明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哦,桑書記,錯了,桑副總理,您好您好,這會兒打電話過來,有什麼指示?”
桑明達打電話過來,其實倒是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問一問夾裏麵的情況什麼的,作為副總理,他的工作日程雖然也被安排的滿滿當當,但是相對而言還是要輕鬆一下,大部分的時間都耗費在下基層視察這種事情上去了。
跟桑明達聊了一會兒之後,陳明洛放下了電話,就見柳如煙和慕容兩個人都長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就好像是看到了外星怪獸一樣。
“桑副總理?”柳如煙小聲問道。
“嗯,我們是忘年之交,沒事兒的時候喜歡聊聊天。”陳明洛點頭回答道。
“怪不得,你跟楊吉兒關係那麼好,跟她姥爺的關係好像更好一些——”柳如煙嘀咕道。
關於楊吉兒的身份問題,實際上學校裏麵很多人都是隱約知道一點兒的,她有一個副市長的母親,現在成了陽朔市紀委書記,而她的姥爺則是原來的省委書記桑明達,此時已經調任中央,出任國務院副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