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時,個股基本上是跟著大市跑,很少有股票能持續逆勢而為,更何況連拉三十二根陽線?界龍實業的上漲與公司從事印刷業務的基本麵沒什麼關係,主要是由一個大戶指揮,涉及五家上市公司與十四家證券營業部的資金,在五個多月內,從每股十二塊一直炒到三十三,其個人所得扣除融資成本及有關費用後大概賺了五千多萬。
在相當長的時間內,界龍模式成了莊家操縱市場的典範,也就是在股價底部反複購買股票,若吸納不了足夠的量,就趁勢打壓震蕩,讓恐慌盤出來後再買入。
等到外界流通的股票越來越少,每天的K線走勢圖就像一根介乎三十度到四十五度之間的斜線一路上揚,讓觀眾看著垂涎欲滴。
等到想出貨實現利潤的時候,莊家便買通股評家到處鼓吹,或串聯上市公司發布利好消息,或利用大市突然向好的機會,引誘投資者瘋狂搶購。
“從經驗上來看,一個做得好的莊股,應該是在上漲時出貨,而且是毫不費力,因為拋出去多少股票都有人接單,股價壓都壓不住。接下莊家最後一棒的人當然很痛苦,因為他們可能被長期套牢,但不要以為他們不知道股票有人在操縱,恰恰相反,正因為股票裏麵有莊家,他們才買,這就是所謂跟莊,隻要比莊家先出貨,跟莊者也會成為贏家。”陳明洛對楊吉兒說道,“顧名思義,莊家就是靠聚賭的人為生,莊家讓股價出現45度的走勢,一如職業妓女的穿著,就是為了讓嫖客們能夠輕鬆識別出來。而跟莊者每天晚上也會做功課,認真研究哪個莊家做的圖形漂亮,值得投機一把,莊家與跟莊者的共生現象也是國內股市的主流。”
“你這話說得真粗俗——什麼妓女什麼嫖客的——”楊吉兒聽著有點兒臉紅。
“話糙理不糙嘛。”陳明洛回答道,“但是,德昌係的操作手法,跟這些莊家們是不同的。”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不同的,否則也就不會問你了。”楊吉兒白了陳明洛一眼道。
陳明洛嘿了一聲,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楊吉兒,短裙黑絲長靴,一身緊身的毛衣,外麵罩了一件軍綠色的小皮衣,脖子上麵還係了一條不知道打了多少褶皺的真絲圍巾,倒是顯得整個人都比較俏皮的樣子。
“你這個打扮,有點兒意思。”陳明洛笑著說道。
“什麼意思?”楊吉兒見陳明洛打量自己,心說這家夥總算是認真看自己了,她當然很想聽到陳明洛對自己這一身穿著的評價,畢竟女為悅己者容,也不枉自己精心打扮半天,於是就很好奇地問道。
“下麵看像夏天,中間看像冬天,上麵看像秋天。”陳明洛說道。
陳明洛的意思,楊吉兒還是能夠理解的,短裙黑絲,這看起來顯然是很清涼的,所以他說是夏天,中間的緊身毛衣本身不厚,但是加了一件小皮衣之後就暖和多了,所以他說像冬天,至於說脖子上麵的真絲圍巾什麼的,倒是有點兒像秋天來了的時候加的一條擋風塵的東西。
隻是這一年四季,居然在自己身上同時出現了三季,剩下的那一季呢?
楊吉兒有些鬱悶地問道,“合著我這身上夏秋冬三季都全了,就少春天了?”
“倒是也不少——”陳明洛笑著,將嘴巴湊在楊吉兒的耳邊說道,“春天在你心裏麵呢。”
楊吉兒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但是轉念就反應過來了,笑著用手掐住陳明洛腰間軟肉說道,“死相,你才發春呢!”
“說正事兒,說正事兒——”楊吉兒雖然掐得不是很用力,但是撓得陳明洛有些癢,於是就連聲叫喊道,“股市上有一種善莊的說法,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善莊?無莊不奸,怎麼可能有善莊——”楊吉兒立刻嗤之以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