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開口就要十隻兩萬斤重的鐵牛!
原來是藩國國主!
易老板雖然不認識什麼雲南王令牌,但李瑁這幾句話說得氣勢十足,再加上那塊金牌確實一看就非凡品,其上雲南王三個大字也是清清楚楚。
“原來是世子,失敬失敬!”
“叫我蒙公子即可,父王說了,在大唐行事,要低調,不能仗勢欺人!”
“啊,是是是,世子……不不不,公子,蒙公子高風亮節,在下佩服,在下佩服!”
高風亮節什麼鬼?
李瑁眉頭再皺:“老鐵,我這人是個急性子,我再問最後一遍,二十萬斤鐵,多少錢?”
易老板便是一咬牙:“光是購置生鐵,便需八百萬錢,若再算上鑄造鐵牛的工錢,還有其他一些零散開銷……公子遠來是客,零頭就算了,便算做一千萬錢吧!”
心夠黑的!
在綿州買鐵都才三十文一斤,到了這產鐵之地,居然還要四十文一斤了!
這是要把我當豬宰啊!
李瑁就是嘿嘿一笑:“那就是黃金一萬兩咯?”
“不錯,不錯,正是黃金一萬兩!”
“好,這是定金,五日之後,本公子帶人前來取貨,若是沒有,別怪我砸了你家招牌。”
李瑁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兩錠金子往桌上一放,然後起身就走。
易老板就是一愣,這人都不還價的麼?
看來果然是個有錢無腦兒的主。
這回算是賺大發了。
易老板美滋滋的想著五日後……
等等!
隻有五天時間!
五天時間,鑄造十隻兩萬斤重的大鐵牛,這根本就不可能啊!
易老板猛然醒悟,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
……
半天時間,進了三家店,換了四張臉。
就沒有一張讓李瑁滿意的。
李淳風的好運也沒能持久,尤其是換到最後一張時,就跟個貓眼老太太似的,差點兒沒把李瑁給笑死。
但無奈的是,無論他怎麼換,人家都會在第一時間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他的身上而忽略掉李瑁。
李淳風說,這就叫氣質,是他這一百多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到哪兒也藏不住。
李瑁自然是對其嗤之以鼻,但又找不出別的合理解釋,隻能翻個白眼兒表示敬意。
到得日暮時分,這一老一少回到客棧,才恢複了原貌。
陸寧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阿寧,情況如何?”
“除了最後那家惠字號,其他兩家的底細都已經摸清楚了……令主,你這眼睛可夠毒的!”
“哦,什麼意思?”
“第一家那個易老板,並非鮮於仲通的人,而是一個叫做何大有的商賈手下,這個何大有被鮮於仲通壓製多年,早已心生怨恨,隻是苦於鮮於仲通有褚明義撐腰,一直忍氣吞聲。”
“第二家那個彭老板,則與他恰恰想反,乃是鮮於仲通的鐵杆兒狗腿。”
“令主,你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陸寧話音落下,李淳風便也饒有興趣的看向了他。
李瑁就是嘿嘿一笑:“瞎貓碰到死耗子……沒辦法,我運氣就是這麼好!”
李淳風和陸寧便是齊齊一顫。
李瑁又道:“好了,這事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李老走之後,他們都幹了什麼?”
陸寧連忙答道:“都出城去了,姓易的去了城東,姓彭的和姓楊的去了城北,兩邊兒都有幾個大的鑄鐵坊。”
姓楊的便是那惠字號鐵器莊的老板,既然和姓楊的去了同一個地方,那應該就跟他是一路的了。
看來鮮於仲通掌握的鑄鐵坊,應該就在城北。
這也跟先前所探得的情報相符,臨邛縣城所產之鐵,城北占了七成,倘若大頭沒有握在鮮於仲通手裏,那也未免太不符合他邛州一霸的身份了。
李瑁就點了點頭:“嘿嘿,李老,學了半天,可曾學會?”
李淳風就癟著嘴點了點頭:“倒也不難。”
“好,明日你我就分頭行動,把這水再攪渾一些……你功夫高,你冒充壽王派來買兵器甲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