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題都已經用掉了,可沒有第二份備題了。
總不能他寧啟和索玄出題吧?
更不可能前往國都,請國君再出題吧。
那樣可出了大醜了,對國君的威名是巨大的損害。
得不償失!
況且,寧啟王叔對新政不是那麼熱衷的。
因為他也有封地啊,雖然一點都不大。
而且他是王族成員,仿佛根本不在新政的裁剪範圍之內。
但是今日國君能夠對老牌貴族下手,他日國庫更加枯竭的時候,是不是也會裁剪王族的供奉呢?
尚書令索玄侯爵道:“一切由王叔做主。”
“行,我做主就我做主。”寧啟道:“反正我也就是一個過氣的閑人,一個活得久一些的老貨而已,這次就倚老賣老一次,也不用怕得罪人了。”
“拆封試卷吧。”
拆開之後,發現這牛逼之極的考卷果然是金木聰的。
再拿出原版試卷,一一對照,一字不差。
寧啟王叔驚訝地發現,這金木聰的字很好啊,甚至是非常非常好。
他也不是傳聞中那麼一無是處啊。
“這字不錯,十幾二十年後,甚至是一名書法大家。”寧啟道。
索玄接過去一看,道:“確實火候已成了,雖然鋒芒不夠,靈氣不足,但是大巧若拙,這一板一眼的字寫到了極致,也成大家了。”
寧啟道:“這金木聰雖然愚笨了一些,但是堅毅不拔的性子倒是和金卓有些像。”
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麼這文戰的結果,就這麼定了。”
“定了!”
……
外麵大雨傾盆。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了。
但是依舊熙熙攘攘,幾十上百人圍在這裏,等待著結果。
晉海伯爵府一家,玄武伯爵府一家。
還有一眾權貴,尤其是等著分食玄武伯爵府屍體的一眾權貴。
但沈林飛不在,唐允也不在。
沈林飛覺得這樣站在外麵等結果很傻,很low。
唐允覺得自己必勝,已經沒有必要聽結果了。
甚至聽到別人宣布自己戰勝了金木聰都是一眾恥辱。
什麼時候金木聰有資格和我比了?
但是晉海伯唐侖卻非常期待這個結果啊,甚至他已經一身戎裝,連武器都配好了。
因為隻要第三戰結果一出來,唐允贏了金木聰之後,會立刻加賽一戰的。
晉海伯與玄武伯,兩個家族的主人比武,一局定勝負。
見到玄武伯依舊是一身袍服,晉海伯唐侖笑道:“金卓兄,怎麼也不去換衣服啊?這大袖翩翩的不適合戰鬥吧。”
玄武伯拱手,沒有說話,他從來不喜歡逞口舌之利。
晉海伯哈哈大笑道:“金卓兄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啊,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索性連衣衫也不換了,這幾十年來,我們之間比武不止三次了吧,每一次你都敗在我的劍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啊。”
玄武伯繼續拱手,沒有說話。晉海伯就是這樣跋扈之人,他也不意外。
而且這是事實,他沒有必要反駁。技不如人,也沒有什麼丟人的。
旁邊人紛紛勸說道:“晉海伯您回去吧,文戰的結果已經成為定局了,不必在這裏等候了。”
“是啊,唐允世子是探花郎,金木聰愚笨癡肥,就算是太陽西出,也不可能是唐世子的對手,這場文戰早已經沒有懸念了。”
“其實壓根不需要唐允世子出手,晉海伯爵府隨便找出一個十歲小兒都能贏金木聰吧。這個世界上的讀書人,想要輸給金木聰,隻怕是不易吧。”
“哈哈哈哈……”
眾人轟然大笑。
金木聰都要氣炸了。
但是,我忍著,我忍著的。
一會兒結果出來的時候,我要將你們的臉都徹底打腫。
我金木聰是不行。
但是我姐夫厲害啊。
我姐夫的就是我姐姐的,我姐姐的就是我爹的,我爹的就是我的。
所以,我姐夫的東西,就是我金木聰的東西。
我絲毫都不覺得羞愧。
抄自己家人的文章,能算抄嗎?
聽到眾人的話後,晉海伯唐侖大喜,笑道:“我也知道結果已定,但我在這裏等著和金卓兄一戰啊。天色不早了,又下大雨,早些打完,金山島之爭也早些結束,大家早些歸家。”
“是啊,都在這裏耗了兩天了,好戲也看夠了。”
“在這裏先恭喜晉海伯永遠獲得金山島之擁有權。”
“從今以後,唐氏家族更加興旺發達了。”
忽然有人道:“玄武伯你也不要氣餒,就算永遠失去了金山島也沒有什麼,畢竟這幾十年金山島都不在你們手裏。”
這是安慰嗎?這是幸災樂禍啊。
這人一看就不是貴族,太輕飄了。
“失去金山島,隱元會就會公開索還債務,玄武伯拿不出來,就隻能用望崖島抵債。望崖島的鹽鐵收益占六七成,失去了望崖島,玄武伯爵府就斷了銀根,銀根一斷,就要裁剪軍隊,沒有了軍隊……”
在有心人的宣傳下,玄武伯爵府欠下天文數字的債務已經人盡皆知了,甚至還知道抵押物是望崖島。
都說牆倒眾人推。
這話從某種程度上也不對。
應該牆欲倒,眾人推。
現在玄武伯爵府還沒有滅亡,就有很多人迫不及待來踩上一腳了。
“來了,來了……”
人群頓時喧鬧了起來。
因為,寧啟王叔,威武公爵,索玄侯爵走了出來。
結果要公布了。
全場靜寂,翹首以待。
肥宅金木聰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等待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