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金木聰還在一筆一劃地寫。
那速度慢到了極致。
這不是手瘸,這是腦瘸,所以才慢啊。
於是,寧啟王叔同情歎息一聲。
繼續低頭看書。
又過了一個時辰。
距離考試結束隻有半個時辰了。
終於,金木聰雕完了最後一個字。
好舒爽。
好過癮。
好累啊。
那種虛弱的感覺,就仿佛那天晚上第一次看到姐夫畫的那些女人一樣。
雕完了最後一個字後,金木聰抬頭一看。
咦?
唐允那個裝逼犯竟然走了?
啥時候走的啊?
那我也走吧!
金木聰起身,朝著三位大任務躬身行了一禮。
腳下一陣踉蹌。
腰酸背痛,好虛啊。
然後,金木聰肥胖的身體踉蹌離去,看起來顯得尤其的悲涼。
寧啟王叔道:“文戰結束,進來吧!”
玄武伯,晉海伯進來了。
一並進來的還有幾個宦官,一個個都眉清目秀,帶著書卷氣。
他們是內廷專門負責抄寫的太監。
寧啟王叔道:“晉海,玄武,你們兩人指定一個抄寫太監,去將兩位世子的文章詩詞抄寫一遍,然後封上名字,最後交給我們閱卷。”
“是!”
玄武伯和晉海伯指定了一個抄寫太監。
這個最眉清目秀的太監上去,先抄唐允的文章和詩詞。
麵無表情。
然後,他再去抄金木聰的文章和詩詞。
臉色稍稍變了一下。
然後,繼續麵無表情抄寫。
這個細節被眾人看到了,你看到金木聰文章時候臉上表情竟然都變了。
這是寫得有多麼爛啊,完全不堪入目啊。
真是難為你了。
這麼爛的文章你也要硬著頭皮抄下去,就如同沾翔的黑暗料理,閉著眼睛也要吃下去。
兩份考卷都抄寫完畢,封上了名字。
至於金木聰和唐允原版的卷子,被暫時封存起來。
等閱卷完畢後,才會拆封進行對比,確認無誤。
所以,文戰的公平公正真是沒有問題的。
抄寫封住名字後的卷子,會放在暗箱裏麵打亂順序。
最後,再拿出來閱卷。
……
閱卷主要是由寧啟王叔和索玄侯爵完成的。
威武公爵是武將,對這方麵不感興趣。
索玄侯爵閱讀的應該是唐允的策論和詩詞。
“好!”
“寫得太好了。”
“斷題,文字,立意,無一不好。”
“這篇策論別說放在今日文戰,就算放在科舉殿試中也綽綽有餘了。”
“了不起啊,少年可畏啊。”
“年紀輕輕竟然能夠寫出這樣的文章,真是讓人拍案叫絕啊。”
“這首詩也好啊,厲害,厲害啊!”
雖然沒有喊出名字,但索玄侯爵心中還是覺得,這肯定是唐允的文章。
前尚書令大人索玄覺得,勝負根本沒有絲毫懸念的。
或者說,勝負早已經注定。
唯一的懸念就是唐允會寫出怎麼樣的文章?
如今,真是沒有讓他失望啊,太出色了。
至於金木聰?
那種廢物的文章,就隻能讓人作嘔吧。
不看也罷,不看也罷。
……
而一邊的王叔寧啟,抽到的是金木聰的答卷。
他則完全驚呆了!
一開始,他是想要拍案叫絕的。
但是手還沒有拍下去,就停了。
因為那樣太輕浮了。
有些文章讓人讚歎不絕。
而有些文章,則讓人震撼,讓你自愧不如。
眼前這篇策論就是如此。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篇策論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
但立意深刻,完全沒有其他文章的那種戰戰兢兢諂媚討好之相。
真是風清月白,靈思忽至所得之文。
區區六百言,讀起來有青銅鏗鏘之音。
看完這篇策論。
寧啟王叔迫不及待看接下來的這首詩《龜雖壽》
看著看著,他竟然不由自主念了出來。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頗有一陣陣毛骨悚然的意思。
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寫得太好了啊。
大氣磅礴,卻又引人深思。
尤其寧啟王叔七十八了,更是感同身受。
就單單這首詩,讓他深起知音之感。
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這已經不能用寫得好來形容了,簡直讓人膜拜了,恨不得焚香沐浴後再來拜讀了。
唐允竟然有如此之才?
真的不像啊!
寧啟王叔本能地覺得這肯定是唐允的作品,畢竟金木聰隻是一個廢物。
但是,唐允的文章寧啟王叔是看過的。
不是這種風格。
他胸懷錦繡,卻過於絢爛,懂得放卻不懂得收。
是頂尖的文章,但卻無法問鼎宗師。
就在此時,旁邊的索玄侯爵道:“寧啟王叔,你快看看我手中這篇文章,寫得太好了,太驚豔了。”
然後,兩個人交換了考卷。
寧啟王叔打開唐允的策論,看了一眼。
頓時皺眉。
如果尋常時候,他還會驚豔一下。
而剛才看過金木聰的考卷後,再看唐允的文章,頓時覺得有些不堪入目。
隻會故作驚人之語,嘩眾取寵,庸俗下品。
什麼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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