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海伯唐侖有些猶豫,在他看來此戰必勝的,而臨時借高手花費代價實在太大了。
這筆天文數字的利益,很可能就是白白浪費了。
他有些不舍。
張翀怒斥道:“晉海伯,你不要自誤。將南宮屏公子和靖安伯請來,我來和他們開口相借。”
晉海伯又猶豫了一會兒,點頭道:“就依太守大人的。”
張翀道:“我需要去把這件事情稟報寧啟王叔。”
晉海伯道:“有這個必要嗎?”
……
怒江獵場有一個城堡在山頂上,當然歸三位身份最尊貴的裁決者居住。
城堡內。
王叔寧啟聽了張翀的彙報,不由得皺眉。
“張怒江,這件事情你不應該告訴我的。”
張翀道:“翀不敢隱瞞。”
寧啟道:“我今年七十八了,我不想晚節不保。”
張翀道:“此舉雖然不光彩,但也不算作弊,之前金山島之爭是有慣例的。四十年前的玄武伯爵府就曾經向別的貴族借過武士參加軍戰,隻不過因為武器裝備懸殊,依舊輸了。”
寧啟想了一會兒道:“你等一會兒。”
張翀:“是。”
……
寧啟王叔去找了索玄和威武公爵卞逍。
索玄沉默。
卞逍皺眉。
二人都一言不發。
片刻後,寧啟王叔再一次找到張翀。
“張怒江。”
“是。”
寧啟王叔道:“公平公正還是要的,既然晉海伯爵可以借人,那玄武伯也可以借人。”
“是!”張翀道。
寧啟王叔道:“國君的意誌當然要堅持,但是公平公正是絕對前提,否則就算是贏了,也會有損君威。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絕對不要妄想我們會在裁決的過程中徇私舞弊。”
張翀拜下道:“翀不敢。”
寧啟道:“尤其是文戰,判定輸贏更是充滿了主觀性。所以你絕對不要妄想我們會有任何一點點偏袒,這兩篇文章是要公示天下的,我們不能晚節不保。”
張翀再一次拜下道:“翀不敢。屆時唐允和金木聰寫文完畢後,會隨機挑選兩人去抄寫兩人的文章詩詞,然後徹底封上姓名,斷無任何舞弊可能。”
“那就好!”
在所有人看來,唐允和金木聰文戰閉著眼睛都能贏,探花郎用腳指頭寫出來的文章都能秒殺金木聰,哪裏還有一點點舞弊的必要?
“去吧。”寧啟王叔揮了揮手。
……
接下來,在張翀的主持下。
晉海伯爵府用五條海船的代價,向鎮遠侯借用了二十個軍中頂尖高手。
用兩千畝地的代價,向靖安伯爵府借了十個軍中頂尖高手。
絕對獅子大開口!
但這些利益都不是唐侖自己給,而是今後從玄武伯爵府的財產中交割。
金氏家族還沒有滅亡呢。
這等於張翀和唐侖用玄武伯的財產去收買高手滅玄武伯自己。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充滿了玄幻。
不過更玄幻的還在後麵。
晉海伯和張翀迎來了一個神秘的不速之客。
“我這有十個軍中新秀,想要進入晉海伯爵府軍中曆練一下。”
是鎮遠侯世子蘇劍亭。
人家是索取天文數字的利益,再把高手借給晉海伯。
而他鎮遠侯蘇劍亭卻主動把高手借出來,而且不索取任何代價。
這個世界的好人有這麼多嗎?
連晉海伯都有些呆了。
張翀也呆了。
這個世界有那麼荒謬嗎?
你鎮遠侯爵府是老牌貴族的領袖啊,而且還是玄武伯的姻親啊。
關鍵時刻你不出手幫忙,不僅落井下石,還要給予致命一擊?
你不把高手借給玄武伯爵府,反而借給他的敵人?
無恥之人張翀見得多了,但像鎮遠侯爵府無恥到這個地步的?
還真是刷新了他對人性的認知。
張翀很想問一句,為什麼啊?
不過,他是老奸巨猾的政客,當然不會問出來,反而躬身道:“鎮遠侯對新政的貢獻,翀沒齒難忘,他日一定如實稟報國君。”
蘇劍亭一笑,然後離去。
我蘇氏家族做事天馬行空,又何必向任何人解釋?
淩晨時分!
幾十個軍中高手,悄無聲息地進入了怒江獵場。
他們換上了晉海伯爵府的全套鎧甲,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輕而易舉就變成了晉海伯爵府的武士。
靖安伯爵府派出的高手首領,依舊是義子伍元爆。
……
次日一早。
天氣不太好,朝霞滿天。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
這代表著今天可能會下雨啊。
王叔寧啟找來了金山島之爭的雙方。
“玄武,晉海,今日天氣不太好,下午恐怕會下雨。文戰在室內進行,不如挪到下午。軍戰在室外進行,挪到上午,如何?”
下雨天並不耽誤兩軍廝殺。
但是,卻耽誤觀看啊。
尤其每一個觀眾都非富即貴,若是被淋雨就不大妙了。
玄武伯和晉海伯都躬身拜下道:“但憑王叔吩咐。”
寧啟道:“那就這麼定了,上午軍戰,下午文戰,兩位這便去準備吧。”
這種事情也不奇怪,之前就曾經又過慣例。
玄武伯要離開的時候,寧啟王叔忽然道:“玄武,在這獵場之內,你可有什麼相熟要好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