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衣冠塚
莫焰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倔，忙又哄道：“好了好了，是爹錯了好不好？看這個，好不好玩？爹送給你好不好？”
靈兒看著莫焰手裏一閃一閃的玉佩，甜甜地笑了。
“這是什麼啊？”靈兒握著玉佩笑道。
“這是爹跟娘的定情信物。”莫焰揶揄地衝月蕾蕾眨眨眼，月蕾蕾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親爹一下，爹就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靈兒拿著玉佩在莫焰臉上吧唧地親了一下。
莫焰得意地笑著，好像占了什麼大便宜一樣。
“城主，宮裏來信了。”左書急匆匆地跑進來。
“左大哥，給我吧。”月蕾蕾攔住左書，把信接過來。
“蕾蕾？”左書盯著月蕾蕾，半天合不上嘴。
“左大哥，好久不見。”月蕾蕾巧笑嫣然。
月蕾蕾把信放在床上，莫焰才彎腰拿起來。
“怎麼會有宮裏的來信？”月蕾蕾還是覺得疑惑，難道是晨姬？
“這五年，依人公主一直都跟我們保持聯係。要不是她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拿下半個域朝。”莫焰盯著信，眉頭緊蹙。
“怎麼了？”
“這封信並不是依人公主來的，是晨姬娘娘。”莫焰歎了口氣。
“姨娘？她，好嗎？”月蕾蕾想起皇宮裏唯一對自己真心相待的人，感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還有五天是你的忌日，晨姬娘娘要到青城來祭奠你。”
“到青城？”
“因為七刹穀離青城比較近，城主當年硬是排開眾議將你的衣冠塚設在了青城。”左書想起那時候莫焰頂著大逆不道的罪名把月蕾蕾安葬在青城，覺得有些心酸。
莊裏，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左書總能聽到莫焰嗚咽的哭聲。
鐵錚錚的硬漢，隻有在深愛的女人墳前才會灑下熱淚吧？
月蕾蕾眼眶也泛紅，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別扭？喜歡留在心裏就好了還要冒那麼大的危險去做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衣冠塚，笨死了！
“傻瓜。”月蕾蕾又是哭又是笑，哭是感動笑也是感動。
“這麼大人了在孩子麵前還哭鼻子，靈兒可不許學你娘，沒出息。”莫焰故意轉開話題。
“靈兒才不會哭呢，娘以前也不會哭鼻子的，隻有晚上的時候摸著那個鐵東西和玉佩才會哭鼻子。靈兒從來沒有哭過鼻子，靈兒比娘厲害！”
原來兩個人都是深深地思念著彼此，莫焰別扭地別開眼，月蕾蕾深情地望著他，眼淚忍不住就流下來了。
“兩天後啟程回青城。”
“那曳少跟陳小姐的親事怎麼辦？”
“宣闡留下。月兒，跟我回去。”莫焰滿是期待地望著月蕾蕾。
月蕾蕾腦中一片空白，又要回到那種打打殺殺爾虞我詐的生活嗎？
這五年，她已經習慣了如此平靜的生活。
求助般地看向顏卿，顏卿滿眼的痛苦，卻無法再替她做決定。
“蕾蕾，相信我，我會給你你想要的生活，隻要你肯給我機會和時間。何必要再彼此折磨呢？”
分開隻能是彼此折磨，雖然生活安寧，心裏卻一刻也沒有安定過。
“靈兒，跟爹回去好不好？”莫焰見月蕾蕾猶豫不決就把希望放在靈兒身上。
“回哪裏去？”靈兒睜大天真的雙眼，顯然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好奇。
“回我的家，也是你的家。那裏有很多跟你一樣的小朋友，他們會陪你玩。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莫焰盡力引誘著。
“那那裏有老虎嗎？”靈兒做出老虎吃人的樣子，煞是可愛。
莫焰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說：“當然咯，那裏有好大好大的老虎。”
“娘，那裏有好多老虎，像大白一樣的老虎！娘！”靈兒顯然被莫焰拐跑了。
“你容我考慮考慮。”月蕾蕾不忍拒絕靈兒。
“老板娘，快去看看吧，外麵的瘟疫已經鬧翻天了。”店小二匆忙跑進來。
鎮上的人都知道月蕾蕾會醫術，平時裏也願意懸壺救世，所以出現瘟疫都想著來找她。
月蕾蕾隨眾人出來，看地上躺著數十個發燒的人。
月蕾蕾伸手就要去探他們的體溫，莫焰一把打掉她的手吼道：“傻瓜，不要命了嗎？”
“我來吧。”囡哩突然幻化成人說。
“囡哩，不要！”月蕾蕾試圖阻止。
“囡哩想是另類，所以並不會被傳染。”顏卿解說道。
“老板娘，求求你，救救我娘啊！”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抓著月蕾蕾的裙子哭道。
莫焰警惕地將男孩拉開，看他身後的女人已經全身抽搐了。
“你娘發燒多久了？”
“我不知道，隻知道中午的時候娘說渾身無力到床上躺一會，結果就一直沒有起來。怎麼辦啊？”男孩嚇得隻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