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國左安縣江州鎮寒潭村,位於天靈星木圭大陸西南邊陲萬山之中,村民世代以種植、打獵謀生,人口近千人。
時下立秋,天氣微涼,滿山的蒼黃老綠,遍野的五彩斑斕,配上這遠古山村的渺渺炊煙,滿是生活氣息。
淩晨四點,大山裏孤獨的風,沿著山村東邊山脈,趁著公雞還未打鳴,悄悄地溜進村莊,拂過一片片茂密的竹林,帶動整片竹林沙沙低語,這山村隻是風的過客,外麵的世界才是風的天地。
寒潭村的竹林,建村之日便有了,世世代代守護著小山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村民。
這個小山村周邊之所以種滿竹子,不僅因為竹子易生長,所用之處廣,還因為竹林能夠形成了一道保護村莊的天然屏障,抵抗住流民、土匪及野獸的攻擊。
一條彎曲的青石大道貫穿寒潭村南北,連接村頭兩道大門。
南北兩道大門由石崗岩壘成,配合上石灰粉和糯米混合製成的泥漿,使得兩座村門屹立近千年而不倒。
此時,身穿青衫的成凡一如往常的早起,帶著稍許困意來到廚房,用葫蘆瓢從水缸裏盛起昨日打好的山泉水,配合皂角樹果實粗製的牙膏粉,刷牙洗臉,被寒涼泉水刺激後,他整個人清醒不少。
成凡輕輕關上後院門,映入眼前的是一處花園,說是花園其實和鎮上大戶人家差的遠些,也就是在半山腰土坡開墾了幾分地,富有詩意地種著些不知名的野花和幾棵桃樹。
後花園上方正中位置有塊大青石,青石表層已刻上深淺不一的兩個腳印,看來是常年累月磨損形成的。
成凡快步走到青石上,麵南站立,兩腳分開與肩同寬,雙膝微彎不過腳尖,兩臂前舉如抱球,五指微開,掌心對齊胸口,肩微張胸微挺,開始了日複一日的站樁功。
“這葛老漢,天天讓我站樁,自己卻在被窩裏躺著…”成凡念叨道。
成凡口中的葛老漢,並非寒潭村土生土長的村民,而是二十年前落難到此地,村長見他有學識,經與村民商議後,決定由各家出一些日用口糧,讓其在學堂教孩子們讀書認字,也不用做農活苦力謀生。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成凡結束站樁後返回廚房,往鐵鍋裏放了些大米,再加些石磨碾出的玉米碴,倒入些許山泉水,做起了早粥,這廚房收拾得井井有條,看來這成凡也是勤勞利索之人。
半盞茶功夫,廚房裏飄出的新米香氣,喚醒了一位渾身膘肉的老漢,其慢悠悠地從被窩裏爬出,伸了伸懶腰,踩著自製木屐向廚房走去,“小凡呀,越來越會做飯了。”
“葛老漢,你起得比孫寡婦家的公雞還準時!”成凡看著悠然邁入廚房的葛老漢,不由地抱怨道。
“打住,打住,你做飯是應該的,我都養你十五年了,其中的辛苦你可不知道,人這一輩子可難了,養娃可就更難了,你沒看到好多村民都不生娃了麼…”葛老漢據理力爭道。
“不說這個,今天立秋,昨兒和吳良約好了打賭,籌碼是兩斤五花肉,上午不看你那些所謂諸仙列傳了。”成凡得意地看著葛老漢,仿佛令他垂涎三尺的五花肉就在眼前。
成凡口中的吳良,乃是村中首富吳左鄂的獨子,比成凡大兩歲,寒潭村裏的孩子頭,一直與成凡不對付。
葛老漢不屑道:“兩個思春少年,在林靜婉麵前爭表現,你不用那麼麻煩,老漢我給你個藥方,你悄悄地…”
“虧你教了幾十年聖賢書,我成凡是這樣的人麼!”仿佛被葛老漢看穿自己的小心思,成凡趕忙打斷道,不過思考片刻後還是有些猶豫道:“倘若輸給那吳良,再回來和你研究藥方的事......”
“趕緊吃飯,午時後回來繼續學諸仙列傳。”葛老漢往嘴裏倒完最後一口粥,迅速地放下碗筷,打了個飽嗝,雙手向上一伸拖起懶腰,而後朝村中學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