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矜貴的臉色簡直難看都爆炸,何家立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無厘頭的事,他走過去拍了一下杜矜貴的肩膀,“哥們兒,沒事兒吧。”
這話顯然戳到了他的痛處,杜矜貴特別咬牙切齒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前一片狼藉,“你說呢,你眼瞎啊!”
何家立在他巨大的聲音破空而出之前及時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這才使耳膜幸免於難,可惜趙一然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張著嘴半天都沒恢複聽力,一直看到的就是他們張嘴不知道說什麼,但是一個字兒也聽不見,這種情況持續了大概五六分鍾,直到在杜矜貴的帶領下進了辦公室,她才恢複正常。
“她到底是誰,來幹什麼,為什麼會遇到我,還這麼毛手毛腳的,另外,我現在要換衣服洗澡,你可以留下,她出去!”
杜矜貴真不愧是當主持人靠嘴吃飯的,他一連串的話都沒打蹦,聽得趙一然頭昏腦脹,但是心裏卻在讚歎,這口才和臉蛋要是去當售樓先生,估計那些人都得下崗。
何家立笑了一下,“然然,你先在外麵的休息室待會兒,我幫你解釋一下,這裏有浴室,他洗澡換了衣服你再進來,現在他也沒法跟你說話,他忍受不了身上那麼髒,你別怕,沒事兒。”
趙一然膽戰心驚的在門口的休息大廳等了半個多小時,門終於開了,何家立笑著走出來,朝她招手,“然然,來吧,別緊張。”
這話說的,簡直站著說話不腰疼,他要是把一個潔癖搞的這麼崩潰,他就能不緊張泰然自若麼?把一個潔癖弄得髒成那樣,這簡直是慢性自殺!
趙一然慶幸是何家立帶著她來的,而不是打了一個電話推薦完了就讓她自己過來麵試,不然她能不能活著出去真不好說,那個杜矜貴被這麼多人捧在手心,脾氣差到何等地步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他能允許自己的衣服被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女人弄成那樣麼,趙一然想到這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還在。
何家立帶著趙一然再次走進辦公室時,杜矜貴已經換好了幹淨衣服,頭發還有點濕,臉蛋也幹淨紅潤,帶著水汽的潮紅,他倚靠在辦公椅上,左手的食指敲著辦公桌,右手夾著煙,但是沒點,隻是那個夾著,趙一然愣了一下,看向何家立,他也隻是笑笑,“他不抽煙。”
趙一然更不解了,又不敢問,就很小聲的重複了一遍,“不抽煙?”
何家立也有一口白牙,看著都晃眼,“他不抽,但是跟陌生人說話的時候習慣夾著一支煙,顯得他淡定,不然他不知道手放哪兒,這毛病是上學時候留下的後遺症。”
趙一然忍著笑不敢噴出來,那個杜矜貴顯然對何家立出賣他揭老底的行為很不滿,臉色沉了一下,“家立,你是故意的麼?”
“還說我,不就是把你衣服不小心弄髒了麼,你這兒洗澡換衣服那麼方便,至於冷著一張臉麼,到底是我以前大學同學,何況還是個女孩。”
“女孩?”
杜矜貴最喜歡咬文嚼字,他眯著眼看了看趙一然,拿著那根沒點燃的香煙指了指她“你多大?”
趙一然撓了撓臉,“二十八。”
“說實話。”
哎,好吧。
“二十九,再有一個星期到我生日。”
“說實話!我最討厭別人騙我。”
趙一然實在不解了,她再次把目光望向何家立,“什麼意思?”
何家立無奈的笑了一下,抱著雙臂看著杜矜貴,“你鬧夠了沒,人家女孩,你別跟欠你錢似的,我們是一個班的同學,她可不二十八麼,我不也二十八麼,不然呢,你以為跟你似的都三十五的老人了?”
趙一然撇撇嘴,看來這個世上除了杜矜貴的親爹親媽,也就是何家立還敢跟他這麼說話還不用擔心生命危險了,趙一然腦海中很自然的想到了樓底下那一連串在喊號子連防身術的保安,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這要是被杜矜貴一聲令下抬出去,搞不好就粉碎性骨折了。
杜矜貴撇撇嘴,沒錯,他也能做這麼萌的動作讓趙一然很意外,她從今來到現在一直看到的都是他那陰沉跟雨天一樣的臉,和電視上主持節目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大概隻有那種受虐型的小姑娘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而溫和儒雅一點的,才是廣大女同胞的菜,這個杜矜貴,也夠會裝的了。
“二十八,你長的挺著急啊。”
杜矜貴有條不紊的嘚波出來這麼一句話,趙一然當時就猶如五雷轟頂,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可怕的一句話莫過如此了,何家立也有點不高興,“你玩笑開得過火了啊,別沒個女人就不知道怎麼挖苦,你看清楚了,她哪兒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