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之前的密室一樣,一片光潔的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門的輪廓,左右拉開,三隻蜥蜴人走了進來。
三頭變異生物如臨大敵。
畢竟不久前,自己是被它們活活抓過來的。
七彩蜈蚣首先發動了攻擊。
它的身長近乎十米,光腦袋都有一量小轎車那麼大,全身上下披滿盔甲,兩根胡須扯氣高昂地揚著,整體上充滿了堅不可破的氣息。
七彩蜈蚣的體形雖大且長,奔跑的速度並不慢,幾十米的距離轉瞬即至,仿佛一列高速飛奔的列車一般,向著三隻蜥蜴人呼哮而來。
而蜥蜴人那邊看上去並沒有將它當一回事,就在七彩蜈蚣奔到它們跟前的時候,其中一隻蜥蜴人突然伸出了雙手。
“轟!”
飛奔中的七彩蜈蚣被蜥蜴人抓住腦袋舉了起來狠狠地摔到了另一邊的地麵上,我聽到了一聲清晰的骨頭斷裂聲,七彩蜈蚣的腦袋不自然地歪斜著,巨大的慣性將它帶飛出了七八米遠,最後“嘭”的一聲撞到了房間堅硬的牆壁上,整個身子都在不停地抽搐著,看樣子是活不長了。
“吼!”
看見七彩蜈蚣被打死,巨熊也忍不下去了,大吼了一聲便向著蜥蜴人奔去。
“噗!”
這次蜥蜴人更為直接,一拳便將那頭熊的腦袋打飛了出去,沒了腦袋的熊屍狂噴著鮮血倒下了。
這是……殺雞敬猴嗎?
現在,房間裏活著的生物隻剩下蜥蜴人和我還有那隻變異甲蟲了。
蜥蜴人走到甲蟲身邊,半空中的甲蟲很溫順地降落到了地麵上,低下了腦袋。
一隻大手伸到了我的麵前。
我抬起頭,看到的是蜥蜴人那冷血動物特有的平淡眸子。
伸出手在那雙大手上碰了一下。
……
坐在蜥蜴人的肩膀上,我和那隻甲蟲一起被帶到了一個類似試驗室的房間裏。這個地方的門很複雜,我看了半天竟然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無奈之下隻好采取了這種保守做法,裝著很溫順的樣子跟著它們看看這群蜥蜴能搞得出什麼名堂。
蜥蜴人首先為甲蟲套上了一個大的金屬帽子,並在帽子上摁了幾個按鍵。不一會兒後我聽見其中一隻蜥蜴人似乎很可惜地說了什麼,接著那個帽子便被套在了我的頭上。
心跳聲,一,二,三……嗯?那隻甲蟲死了?!
不好……
我剛想甩掉腦袋上的奇怪帽子,一股巨大的疼痛便從大腦深處傳來,毫無準備的我立刻被痛的軟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腦袋裏似乎多了許多信息。
奇怪的金屬帽子被拿走了。
刷的一聲爪刃出鞘,我握緊拳頭進入了攻擊狀態。
一直以來的順從不代表我軟弱,當生命遇到危險的時候,即使是無法戰勝的敵人,我也要爭取最後一絲希望!
但讓我奇怪的是,看到我氣衝衝的樣子,那三隻蜥蜴人並沒有任何戒備的意思,那冷俊的三角臉上甚至露出了某種欣慰的表情,明亮的橙色眼眸中還隱隱閃動著淚光。
冷血動物也會哭麼?
正當我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其中一隻蜥蜴人開口了:“你好,你聽得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聽得明白呀?”我下意識地回答道。
滴嗒!
一滴淚從那隻蜥蜴人的眼中滾了出來,滴落在地麵上。
怎麼了。
下一秒,我便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和蜥蜴人說的,並不是中文,而是一種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語言,十有八九是這些蜥蜴人的語言。
剛才的劇痛就是因為這個麼?
“太好了……”那隻詢問我的蜥蜴此刻已經激動得泣不成聲了:“翼翼……我是你的……主人……你要聽我的……話……”
嗯?
主人?它們這是要搞什麼,還有,翼翼是給我取的名字?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後的蝙蝠翅膀。
“翼翼……是你的名字,不是你的翅膀。”蜥蜴人又說道,“我是翼翼的主人。”
我假裝歪著腦袋:“主人是什麼?”
“主人是翼翼必須聽話的人,主人要翼翼做什麼翼翼就做什麼。”
我又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抬起頭,順帶著一個大大的微笑:“好~!”
好才怪。
跟我一起選擇服從的那隻甲蟲已經死了,相信這種直接灌輸語言的方法有一定的死亡率,從這些蜥蜴人的反應來看,這個機率肯定不會低到哪裏去。
一開始就沒對我安什麼好心的家夥,必須提高警惕。
看來要盡快找機會跑掉啊……
“那……主人,”我繼續裝好奇寶寶:“翼翼是誰?”
其中兩隻蜥蜴人從試驗室退了出去,一開始和我說話的那隻蜥蜴人回答道:“翼翼就是翼翼,是主人的寵物。”
寵物……
盡管心裏有些汗顏但是我臉上依然保持著疑惑的神情說道:“可是為什麼翼翼和主人長得不一樣呢?”
我就不信套不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呃……因為翼翼是主人創造的。”蜥蜴人吞吞吐吐地敷衍了一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興奮地說道:“翼翼想看爸爸媽媽嗎?”
“想!”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
蜥蜴人笑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上去,我拍拍翅膀飛到了它的肩膀上,乖巧地坐了下來。
這麼好騙。
無論如何,我相信隻要解開了“我是誰”這個最關鍵的問題,所有的問題應該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這裏是不是魔法世界?這些蜥蜴人大搞生物試驗有什麼目的?我從哪裏來?腦袋裏這份來自地球的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準備隨機應變。
這個試驗基地很大,但是好像不怎麼高,我沒有看到電梯之類的東西。又或者,這裏的技術已經達到了可以空間傳送的地步了?也不對,能傳送,那我下麵這隻怎麼還用走的。
疑問越來越多了呢。
見我在好奇地東張西望,那隻要把我當成寵物的蜥蜴人苦笑道:“這裏是主人和翼翼最後的家了。”
“家?”我的眼中閃過一絲惆悵。
“家就是最溫暖的地方。”
“可是……”我低下腦袋看著自己光溜溜還沾著大量血跡的身子,用委屈的語氣說道:“翼翼冷。”
我看到蜥蜴人的嘴角抽了抽,顯然被嗆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