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急促的馬蹄聲突然間劃破了亙古的平靜,肆掠的馬蹄下雨水不斷向四周飛濺,狠狠砸向四周,林中鳥雀再也顧不及傾盆的大雨,紛紛惶恐地飛起。
人群前方,一對年輕的男女狼狽的逃竄。而兩人衣衫上斑駁的血跡無不透露這兩人早已重傷在身。
“去!”
漆黑的夜中,一道流光劃過,刹那間便逼近逃竄的男女眼前,眼看流光就要落在兩人身上時,隻見男子隻好放慢了逃竄的步伐,將自己的身體完完全全地擋在了女子身後。
“轟!”流光在與男子身軀接觸的一刹那,瞬間爆裂開來,爆炸產生的餘波將周邊合腰粗的古樹攔腰折斷,原本茂密的樹林赫然成了一片平地。而男子身前的女子也被爆炸波及,整個人被震飛出十餘米。
餘波散盡,淅瀝的雨水又重新衝刷起地麵,隻見男子仰麵躺在地上,呼吸變得格外急促,殷紅的鮮血不斷從嘴角流出,伴隨著鮮血流逝的還有他的生機。
“不要!”不知什麼時候,被餘波震飛得女子一瘸一拐地匍匐到了男子身邊,顫抖的雙手撫摸著男子的麵龐。
女子輕身坐下,將男子的頭扶起,輕輕放在自己的腿上,右手伸出,不斷抹去男子嘴角溢出的血跡。
“終究……還是沒能逃脫啊!你後悔嗎?”男子仰麵無力地對女子問到。
“不,我從來就沒有後悔當初的決定,當我遇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女子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揚地回答道,話語間充滿了堅定。
男子默默地盯著女子看了許久,然後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也許是想要抹去女子眼角的淚痕,也許是想要最後一次撫摸這張熟悉到骨髓裏的臉龐,但終究,在手掌離女子臉龐不足一寸的地方,重重地垂落了下去。
看著懷中漸漸失去溫度的軀體,女子沒有表現的過於激動,隻是小心翼翼地為男子梳理著散亂的長發,然後又從衣裙上扯下一塊,伴著敲落在男子臉龐上的雨水,仔細的擦拭著每一處血漬,絲毫沒有顧及逐漸圍攏的人群。
些許,聚攏的人群中走出一人,隻見那人扯下頭上的鬥笠,這是一張極為普通的中年男子的麵龐,麵容堅毅,少許雜亂的胡茬更添了幾許滄桑,眉宇間被愁緒充斥。
“小姐,族長有令……”
“噓!”沒等中年男子把話說完,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邊,示意他不要說話。
中年男子見裝,隻能深深歎了口氣,把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默默退回到了人群裏。
終於,女子做完所有的事,緩緩起身,迎著人群走去。走到離人群僅有十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李叔,沒想到這次來的居然是你。”女子的聲音平靜至極,絲毫不像一個剛失去最愛之人的樣子,顯得格外詭異。
“小姐,你也知道,族令——不可違!”先前的中年男子幹澀地回答道。眉頭的陰鬱之氣分外濃厚,若非不是族令如此,他一定不會前來,畢竟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啊!
“族令,是啊!族令不可違,那可是一條條性命所築成的圭臬啊!”
“小姐……”
“放心吧!李叔,我不會讓你為難的,畢竟你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還真正關心我的人了。”女子平淡地說道。
“李由,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將這個家族罪人拿下!”隻見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出現在中年男子身邊,對著其嗬斥道。
“二長老,沒想到家族居然這麼重視我,居然連你都來了。”老者的出現讓女子閃過一絲詫異,不過旋即又恢複了正常。
“嘿嘿!”老者喉結微動,發出夜梟般的笑聲,“畢竟對方要的可是活人,要是他們一不小心讓你死了,我們做的一切不久白費力。”
“是麼,還真是一如既往呢,不過你們怕是白費功夫了。”女子麵帶笑意地看著老者。
女子的笑容很美,但老者卻突然感到一股寒意直衝腦門。
“不好!”隻見老者急忙向後遁去,宛若一道黑色流光。
“終究是那群老不死中的人,還真是怕死啊!”不知什麼時候,女子手中多出一顆黑黝黝的圓球,黑球雖然不過拇指大小,但釋放的毀滅氣息卻讓人不敢小覷。
“若虛,等等我,我這就來陪你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