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被突然熏了滿頭滿臉的香水味兒,那是一種很淡的香氣,隻是偏偏很有些誘.惑。大清早的,要不是昨晚上班太累,我恐怕還真不一定受得了她這麼勾.引。
“不管她是個什麼樣人,是我把她帶到這兒來休息,人不見了,我總要對她負責的。”
趙敏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你還想對她負責?”
也不知道為何,聽她說這個話,我總覺得她是有些生氣了。
“這個……”難道不該這麼說?
要說在嘉盛,我目前最最不敢得罪的,恐怕也就是這個趙敏了,所以瞧著她有一點兒要生氣的樣子,我立馬就心裏打鼓了。
甚至有那麼一小會兒,連小靜還沒找到的發愁也淡了些。
“哼,你倒是有心。可惜人家大清早就跟著我的司機走了,居然連個電話都沒打給你”,趙敏有些輕蔑地丟下這句話,起身離開了。
我在原處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叫自己的司機鬆了小靜回家。難怪她會留在場子裏過夜,我來這兒這麼久了,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合著小靜現在應該是啥事兒沒有,我卻拉著三虎和猴子找了一大早,實在是個不小的烏龍。
於是打定主意晚上再請他們吃頓宵夜,我拖著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子往宿舍走去。
留在場子裏睡覺是絕對不可取的。
白天這裏看守的人少,如果留的久了,萬一有什麼人手腳不幹淨,或者單純隻是為了打壓親近三虎的勢力,拿了什麼東西說是我偷的,那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很久沒有在早上出門,迎麵的陽光就顯得格外的刺眼。
我苦笑了一聲,暗自感歎自己這輩子,打從跟著那表哥一塊兒開始混,就再也沒能風光體麵地在白天出沒過。
夜場,這個聲色喧囂的地方,我不知不覺已經呆了這麼長的時間。
說不厭煩,都不太可能。
可是如今我一事無成,而王宇卻在鼎盛混得如魚得水,除了窩在嘉盛苟且偷生,我能做的事情,實在太有限了。
這種認知讓我有些迫不及待,期望著一個轉機,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所以……
所以我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彩票攤子上去。
發現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未免有些哭笑不得。
反正來都來了,逛逛就走可不是我的作風。但我畢竟窮慣了,現在工資是漲了一倍,卻舍不得胡亂買彩票。
自嘲了一下,還是彎下腰仔細研究起了開獎牌兒。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兒多了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手裏挽著個漂亮美眉,看樣子也是來買彩票的,橫著一身的肉往我旁邊兒一站。
“小子,邊上去點兒,別擋著大爺的路。”
我原本不想跟他衝突,就準備往邊上挪,誰知道那女人,輕蔑地瞥了我一眼,嬌聲對著胖子道,“這年頭真是什麼窮鬼都做起了發財夢呢。就這麼一個小保安,也不知道工資夠不夠彩票錢的。”
饒是知道她不過隨口在討好胖子,聽了這話我還是直冒火。畢竟她的話踩到了我痛處,我走到這裏來,真的就是為了發財的。
“哼,一個土老板而已,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
我順口就接了句嘴,看這胖子滿脖子的劣質金項鏈,就很容易知道他是個沒見識的家夥。
就是有幾個錢,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後台。真對上了,我也不怕。
那女人還沒說什麼呢,胖子卻先叫嚷起來。
“好你個小子,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說你隻是個土老板而已,不知道在得意什麼。你難道眼力不好,連耳朵也不太好?”
我倆這邊杠上了,那攤主一點兒勸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縮著身子躲到了彩票櫃台後麵去了。
胖子氣得一把扒開了女人,上了衝著我就想甩巴掌,大概是看我手臂還綁著紗布,就覺得我是個軟柿子。
冷笑一聲,我一隻手就格住了那有我兩條手臂那麼粗的肥肉。
“怎麼,想動手?”我冷冷地問著,在夜場裏鍛煉出來的那股子狠勁兒,從眼神裏最能夠看得清楚。
胖子哆嗦了一下,卻不想在女人麵前落了風頭,嘴一咧,“混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就你這樣上班兒的,最好不要惹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