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佳佳難以置信，眉開眼笑得幾乎要撲到王子豪身上。不過她沒做那麼親密的事情，隻是在原地跳起來，一雙小手合在一起，拍出個清脆的音節。
“這麼高興？”
他無奈得看她一眼，竟然不知道是對是錯了。隻是很久以來，難得得沒有對孩子發脾氣，而是笑著的。
因為王子豪親自吩咐的緣故，也因為佳佳實在是個討人喜歡的小丫頭，所以在第二天，王家上上下下，除了冷眼旁觀的寧忠，幾乎所有人都在為佳佳的生日而忙碌，把她的小屋裏布置得五彩繽紛。
少不了的，自然是雙層蛋糕。並沒有和雲思瑤當年生日的一樣，卻更加精致，精美，也更加顯露出幾分寧公館的奢華。
“大家都散散吧，今天是少爺特地為佳佳辦生日。”
方渢站在佳佳臥室的門口，驅散眾人。
傭人們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十二歲的生日，在中國人眼裏是很重要的。少爺提出來，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佳佳身份特殊的緣故，辦宴會不可能。眾多傭人聚集在一起又對她的身份有所不敬，故而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隻有少爺和方渢、方波三個平日和孩子親密的人。
門關上，佳佳還沒換好衣服。今天早晨方渢特地出門，給佳佳買了一條公主裙，比不得當年雲思瑤那條，但終歸很漂亮。
“讓他們進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王子豪到底是看了一眼浴室門的。他的佳佳，是的，那孩子終歸是他的！
“是！”
方波應聲將佳佳那扇巨大的巴洛克雕花大鏡子打開，幾個人魚貫而入，分兩側站立。左側均是傭人服飾，右側則是一例純黑色西裝。
這些人沉默站定，方波站立在傭人這側，方渢站立在西裝這側，齊刷刷向王子豪躬身九十度行禮。
恰在此時浴室的門打開，佳佳臉上的笑容輕輕一僵，整個身體也跟著仿佛石化了，呆呆得立在那裏，純白色的蓬蓬裙子看起來竟然有些可笑！在雙層蛋糕，公主房當中，依舊那麼格格不入。
“進去！”
完全沒有看一眼孩子，王子豪背著身體冷喝一聲。佳佳的小身子跟著一震，僵硬的轉身進入浴室，兩次，才關上那扇門。
方渢的目光原本是跟著孩子的，可隨著王子豪抬頭，他也立刻低下來。然後心就忍不住得顫抖，佳佳，一定很難過，一定以為，王子豪是真的要替她過生日的。
“我不得不通知你們，所有盤龍社七十二名成員全部覆滅。”
開口，王子豪用了些力氣。因為在佳佳轉身的瞬間，他如鯁在喉，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麵對著這樣的結果，站立在佳佳屋子裏的人，沉默著，沒有任何一個人作出更多的反映，但悲傷，仇恨，在蔓延。
“所以，今天開始，你們將正式作為盤龍社新成員加入。各位應該知道，盤龍社是王家百年來正是繼承人獨自掌握的精英力量，成員固定七十二人，絕不增加。我會給你們時間，讓你們有機會達到要求。”
王子豪慢慢說著，仿佛已經精準的計算過時間。
佳佳坐在浴室的浴缸邊上，眼睛呆呆的望著地上。王子豪的話偶爾可以傳過來一些，她聽到，和不聽到也沒什麼區別。其實昨天方波忽然提出的時候，還有哥哥輕易答應的時候，她都是明白的，隻是沒想到，真的，這麼快！
“佳佳。”
方渢打開門，佳佳的臉上已經失去了光彩，隻是靜靜得坐在浴缸邊上，小小的身體，略略有些蜷縮。
他喚過。她並沒有反映，仍舊那樣，兩隻手絞在一起，仿若看不到光的盲人。
“佳佳，出來吧。”
走過去拉住孩子的手，緊緊的撰住，企圖從自己手裏拿一點溫暖給她。她的雙手，冰涼的讓人害怕。
孩子點了點頭，溫順得異乎尋常。然後她下來，跟隨著方渢走進臥室裏，不作絲毫表情。
方波已經開始處理現場，燃燒過的蠟燭歪歪斜斜的落在桌邊，蛋糕已經因為蠟燭的出現千蒼百孔，華麗的表麵仿佛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東西，看起來破敗無光。桌上的食物冷下來，散發的香氣，早消失在空氣中。
“蛋糕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方渢親自切下一塊蛋糕送到佳佳麵前，歉疚而尷尬。
佳佳抬起眼皮看了看，接過來，一口一口送進嘴裏，嘴唇邊糊上了奶油，看起來她吃的很香，可其實，食不知味。她知道，根本就不該奢求生日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哥哥還處在危險的時候，生日很奢侈。
“方哥哥，真甜！”
孩子摸一摸嘴巴上的奶油，甜滋滋的笑著端起第二塊，繼續狼吞虎咽。就是因為生日是假的，所以才要過的像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