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能要了(2 / 2)

褚長扶更不喜歡他了。

他自暴自棄的想,既然已經頂了不學無術,乖戾凶暴的頭銜,幹脆破罐子破摔,徹徹底底成為混世魔王,搶的更加順手。

那時候他手重,經常弄壞東西,也不會處理這等關係。其實用東西交換,人家不會不肯,隻是他想不到而已。

後來這事鬧到大人那裏,贏家主教訓不了他,隻好安撫和賠償被搶的小孩,那會兒他才曉得原來還可以交換,於是從那開始,他學會了賄賂。

在外修行曆練時隻要乾坤手鐲裏沒有了飴糖和冰糖葫蘆就回來每個小朋友那裏搜刮一番,給了雙倍賠償就走。

不停留,修煉忙。

上一次抽空回來發現別的小朋友那裏存貨不多,一打聽才知道出了事,褚家被滅滿門,褚長扶孤身一人處理喪事和收拾爛攤子,根本沒空上門,那些飴糖和糖葫蘆還是前陣子沒出事時給的。

他自那起再沒出去曆練,一直待在贏家,倒是想安慰褚長扶,剛過去就瞧見月下兩道皓白無瑕的身影並排站著,男的俊,女的美,有他什麼事?

天塌下來有贏家和贏閔頂著,褚長扶不需要他,他最多將這裏當成另一個曆練場,打殺一些心懷不軌地小雜魚而已。

褚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原本定的等贏閔元嬰期後再成親的約定也陡然提前,贏家是想告訴天下人,褚家雖然落敗,但有贏家在,誰都別想動褚家。

還真沒他什麼事。

婚期越近,他宿在酒樓時間越長,掉進酒缸裏,喝酒喝的骨頭都酥了,常常醉的酒壺在哪都摸不著,狼狽的很,這事不出所料,又成為他一個荒唐的過往。

贏玉想起那些陳事,沒滋沒味地嘁了一聲,手底下倒是不閑,拆開油紙,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裹著紅漿的誘人糖葫蘆。

和以前一樣,很甜很甜,又不同,帶著微微的苦澀。

不知道是小時候沒見識,吃過的東西不多,還是如何,感覺沒以前好吃了。

***

贏家附近的坊市,一輛由飛馬拉得廂車正慢悠悠行著,攬月一邊駕車,一邊回頭看身後的人,“小姐真的決定好了?”

褚長扶正在看賬本,聞言‘嗯’了一聲。

“不後悔?”攬月提醒她,“那三少爺好像又好看了,比以前還漂亮。”

今兒她也在,和小姐一同通過鏡子看的城門口,三少爺一身紅衣,本來就出色的容貌被那豔麗的色澤一襯,更顯唇紅齒白,粉琢玉雕。

舉著劍與人交手的模樣宛如紙上被潑了紅墨,囂張倨傲,意氣風發,少年奪目得如同太陽一般耀眼,是所有人中最顯眼的那個,把一旁的贏二少爺映襯的像個小廝。

她有一種那才是世家公子,神采飛揚,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感覺。

年輕人就該輕狂,就該傲氣。

“修為也有進展,離上次見麵才不過幾個月而已,照他這個速度,再等個十年二十年就是個化神期修士,比之大公子和二公子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小姐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她語氣略微興奮,“叫贏家主打斷他的腿,囚在屋子裏,到成親那天灌上藥,生米煮成熟飯後他再想反抗也晚了。”

褚長扶:“……”

她用手沾了些一旁桌子上的茶水,一指彈去,正好擊在攬月的額心。

攬月哎吆一聲,捂住腦門,有些怨念地看著她,“小姐,三少爺那樣說您,您就不生氣嗎?就算為了報複他,也該這麼做啊。”

她那顆心和她的名字完全不符合,嘴角揚起的笑十分邪惡,“您想想看,以前咱們褚家多風光啊,去哪都是奉承和恭維,現在龍遊淺水遭蝦戲,到處都是閑話和諷刺,他們欺負您,您就欺負他們崇拜的、敬佩的、愛慕的、求而不得的贏三公子啊。”

贏三公子現下的聲望和名頭,這麼說一點都沒錯,他可是開元大陸第一天才,整個衢州的驕傲。

夠上他瞬間能跳過衢州,在開元大陸有名有姓,多少人想跟他做朋友,拜把子當兄弟,沾點親帶點故。

又是多少姑娘和世家小姐妄圖嫁給他枝頭變鳳凰。在衢州她們確實是鳳凰,但是跟整個開元大陸比,最多算隻麻雀罷了。

將神拉下神壇,是每個人都想做的。

然而三少爺脾氣古怪,她們根本找不到機會接近,聽說小姐從前跟三少爺有些交情,一邊找小姐打探三少爺的喜好和習慣,一邊冷嘲熱諷欺負小姐。

依著她的意思,就該來個狠的,把她們望而卻步的人弄到手,叫她們羨慕妒忌恨去。

“奴婢建議當著所有人的麵,嫁給他,睡了他,在他身上留下明顯雲雨過後的痕跡,昭告天下三少爺是您的人,氣死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

褚長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