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由始至終都滿臉微笑地坐在位子上喝茶,聽到我婉拒了對方的邀請後,他不著痕跡地對我點了點頭。接下來要安排娛樂項目就輪不到我瞎操心了,嚴總叫來了公關部的韓經理,由他先帶客戶們去會所休閑放鬆一下。嚴總見客戶們都走了,這才收起笑臉,“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請那麼長時間的假?感情上又出問題了?”
實話叫我怎麼說的出口,隻好往他的話題上引,“沒啊,您怎麼想那兒去了。”
“你自己去照照鏡子,胡子麼不刮,黑眼圈還那麼重,你這叫沒事?”這兩天盡在琢磨宋佳悅的事,自己那憔悴的樣兒還真沒怎麼關心過。
我摸了摸下巴,喲嗬,胡子還真挺長了,“嚴總,我真沒事。”
這話嚴總不愛聽了,吹胡子瞪眼道:“沈思,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看待。你現在明顯有事,還敢瞞著我?說,是不是為了那個島國小姑娘?”我最怕嚴總打破沙鍋問到底,沒法子,把實話告訴了他。
“你也得病了?”嚴總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尋思著嚴總為什麼要說也,他接著說道:“嚴肅最近也查出來有病,這不,也在醫院住著呢。”(嚴肅是老嚴的兒子,跟我是朋友。)
什麼,嚴肅也得病了?慢著,陪我一起去找小姐的,有他一份!我這病不是天野傳給我的?嚴總又在我耳邊嘮叨了幾句,無外乎年輕人要潔身自好,不要亂搞男女關係,隨後就讓我趕緊回醫院 ,早些治好,他也好放心。
回醫院的路上,我把當初和我一起去找小姐的哥們電話打了個遍,當中有一個也查出來得病了。另外有一個覺得胯下癢的難受,還沒來得及去檢查,被我一問,連忙把電話掛了,直奔醫院。
好嘛,看來真的是我冤枉天野了。
回到醫院,衝了把澡,我把胡子刮了,還敷了個保濕麵膜。人要臉樹要皮,何況等我痊愈之後還要出去和人打交道、談生意。這臉呐由不得自己胡來 。在病房裏待得久了,煙癮犯了,我和之前一樣,打算到安全通道那邊的樓梯間去抽幾口。就在我打算開門進去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了裏麵有人在說話,貌似其中一個還是宋佳悅!
我緊貼著門,但是仍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我想著是不是回去拿個杯子什麼的再來竊聽的時候,宋佳悅的嗓門徒地拔高了好幾度,“胡老板,請你放尊重一些。我是一名醫護人員,不是你公司的小秘!”
能被稱之為老板的,架子都小不了,隻聽得胡老板狂傲道:“哼,我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你別不識趣!”
那個胡老板說完之後,應該是還有什麼動作,惹得宋佳悅驚聲尖叫道:“你別過來!”
我心儀的妹子在我眼皮底下被人輕薄,就算她看不起我又能怎地,大老爺們該出手時就一定要出手!我推開門,對準那個體型略顯臃腫的胡老板就是一腳,“你他媽在做什麼?”
胡老板先是慌了一下,不過隨著我那一腳落在他身上,他又恢複了那張狂的態度,“小逼崽子,有些閑事,你還是少管為妙,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他媽又不是被嚇大的,反擊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就敢說我惹不起?”
胡老板坐在地上還沒起身,一聽這話,頓時警惕道:“你是誰?”
“你爺爺!”我又往他腦門上踹了兩腳,疼得他呲牙咧嘴,滿地打滾。
宋佳悅見狀,兩頭都沒幫,轉身就跑了。胡老板咒罵道:“小逼,你有種,看我不弄死你!”大哥,你還躺在地上呢,就別放狠話了,成不?我把幾天來從宋佳悅那受得氣,一股腦全釋放在了這胡老板的身上,一頓胖揍啊。
最後打的他沒了脾氣,一個勁的求饒,“別打了,別打了,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別打了。”
我停下手,吐了口唾沫,“滾吧!”
胡老板是連滾帶爬的就從樓梯間滾下去了。就他那一身秋膘,我打的那是拳拳到肉。發泄完了,頓時覺得心情舒暢,對於宋佳悅好像也不那麼在意了。
又掛了兩天水,打了很多針。醫生囑咐我去化驗一下,沒事就能出院了。當我拿著出院許可證回到病房,同房的病友正好抬頭,我朝他揚了揚手裏的紙,“哥好了,可以出院了,這下你總該相信我是直男了吧?”
他哂笑一聲,譏諷道:“我看你,就是對我有意思,不然老跟我解釋幹嘛。你要是好了,就趕緊走,別杵在這礙眼。”
這貨自我感覺怎麼就那麼良好呢?我再也懶得理他,用過的東西就留這兒吧,萬一還有什麼病毒殘存,再複發就不好玩了。我走出病房,瞄了一眼服務台,好像當值的永遠都是宋佳悅。妹子,哥走了,借我的那三千塊,哥改日就還你。
她看我換下病號服,猜到我要出院了,嘴巴囁嚅了兩下,但還是沒有開口跟我說話。
“放心吧,錢呢,我會盡快還你的。1381XXXXXXX,我的手機號,你信不過我這個騙子呢,就記一下,實名製的卡。”
被我的話一激,宋佳悅可算是開口了,“我沒說你是騙子,隻是說你不老實,人太輕浮!上次的事,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