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說,伊薩·弗羅洛夫的臉是一張很好讀懂的顯示屏,那麼現在上麵就隻有兩個詞:困惑和愉悅。
因為下一秒他故作誠的嗓門就響了起來:“嘿,兄弟,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你媽的?”
換是往,克洛伊可能還會解釋,但是現在他本沒有說話的精力。因為他楚不過,這柄金色號角自從他梅格姨媽家的置物櫃上,就也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了。
克洛伊恍惚地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說:“噢,你說得對。”他慌亂地把那金燦燦的小玩意兒塞進口袋,然後抓起一張紙惱火地往木屋外走去。他沒頭也道,伊薩正聳著肩對阿麗茲擠眉弄眼。
他朝邊走去,遠遠地看見了那朵灰撲撲的帳篷。
他決定把這個拋在腦後。很顯然,目前克洛伊全沒法給自己一個令人服的解釋。
那個帳篷,它於個營地的最邊緣,像一個堅定的士兵一樣站在入口處。緊著克洛伊突然覺得口袋裏揣了一團火苗——有麼東正在發燙。他伸進褲口袋,尖觸到了那個號角。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有麼糟糕的事正在發生。
克洛伊在帳篷入口處停下了。直掀開門幕進去是不是顯得很不禮貌?
它呢,他想。
“嘿,英格萊姆,我是克洛伊——”克洛伊一邊進去一邊說,然後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一個灰白色的腦袋垂在一張木桌在上,似乎睡著了。克洛伊了兩秒意識到這是個不超過26歲的女人,灰白色的頭發或許是來自於家族遺傳。他走上前推了推,怨怒地說:“醒醒!”可是英格萊姆軟軟地滑了下去,仰麵躺倒在地上,蒼白瘦削的臉上毫無血色,一雙黯淡的眼睛仍然睜開。好像在說麼,克洛伊顫抖著跪了下去,他死死盯著那兩片幹得起皮的嘴唇。“沒用了,”一個顫抖的聲音說道。克洛伊茫然的抬起頭四處看,麼都沒有,他意識到這聲音是他自己發出的。
死了,看看胸前插著的那把刀!
克洛伊踉踉蹌蹌地爬起來,他衝出這靜得可怕的灰帳篷,絕望地說:“救命!隨便誰來——這裏出了事!英格萊姆——英格萊姆......”聞聲而來的是幾個高大的男孩女孩,他們都有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看起來是新澤州的學生。他們帶著奇怪的表情,繞過了渾身顫抖的克洛伊,魚貫而入地進去看了看。
死一般的寂靜之後,他看到那些人又陸續走出來,一邊聲談著,臉上全沒有震驚之色,甚至還有掛著以暇的嘲笑。然後他們惱火地離開了——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嘿!”他張開嘴使勁的喘了口氣,“你們沒看到嗎?英格萊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