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的眾人一片嘩然,看著台上那個滿身傷痕的青年。
自信,驕橫,以及無比的張揚。
沒有幾個江湖散人能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能殺掉玉衡主,而有名有臉的宗門子弟又要顧忌到通天劍派的威懾力,一時之間竟沒有人敢在上前來。
悅來樓的雅間裏,身形消瘦的道士光是坐在那就比劉守稷矮了一截,他眼裏帶著一絲悲愴地顫聲道:“這件事結束以後,我必取他性命祭奠玉衡師叔。”
劉守稷沒有接話,而是極其冷漠地說道:“就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七星道門這次,犯了大忌。”
鄢雨顫抖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自家門派壓箱底的東西都有些什麼,但是他真的不能想象自己的師父,師叔能幹出那樣的事情來。
“我會暗中調查的,在真相大白之前,希望你們不要聲張。”
劉守稷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仿若無意地說道:“聽說七星主祭了十年壽命才煉出血丹讓你突破立道?”
鄢雨麵上有些難看,但還是自嘲著說道:“是啊,他就像是父親一樣愛我,可我最後還是惜敗給了張兄一招,讓他失望了。”
可鄢雨剛把話說完,旋即反應過來劉守稷暗有所指。
“啪”的拍桌聲響起,鄢雨的憤怒在透過發紅的雙眼顯得格外駭人,他狠狠地瞪著麵前這個沒有任何表情的怪物一樣的男人。
“你沒有得到過的東西,不代表這個世界不存在。要不是看在張兄的麵子上,就憑你的推測,我就該把你這個。。。”
看著劉守稷眯起了眼睛,沒有任何畏懼的和鄢雨對視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殺機外露,讓鄢雨硬生生把想說出口的“怪物”兩個字給咽了回去。
劉守稷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那兩個字對他來說就如同禁忌一般,日日夜夜都折磨著他。從他拜崔愷為師那天起,但凡敢在他麵前說出這兩個字的,沒有一個活口。
鄢雨不能忍受劉守稷光憑隻有線索沒有證據的推測,就把視自己為己出的七星主推到血祭邪魔的身份上去,但他也懼怕於那個曾經糾察天下,江湖朝堂無不聞風喪膽的繡衣禦史的聲威。
喉嚨“嗬嗬”了兩下,終究是臉色難看地退了回去。
“放心吧,不可能是我七星道門幹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壞的那一步,我願意以一死以謝天下。”
“你一個人的命,可不夠。”
看著劉守稷如此篤定的模樣,鄢雨冷哼一聲,站起身來。
“等你有了證據再說吧,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說罷拂袖而去。
看著他那果斷的背影,劉守稷側著身子靠在窗邊,看著重雲厚積的天空,有些嘴裏喃喃道:“難道,真的不知道?”
。。。
在台下女性們的歡呼聲中,刀客走上了已經不成模樣的擂台。
手握鬼頭刀的中年男人盯著眼前的青年,他不知道青年人能發揮出幾成的實力來,但要想打敗他,這可能是自己這輩子僅有的機會了。,更何況,這也是自己立功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