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真是個挺有本事的人,白手起家,手頭擁有那麼多的產業。”聶梵宇嘴角淡淡的笑,“其實我們聶家也以他為榮,可是……他卻恨我太深。”
“6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年,我到你們學校做報告,他在玻璃屋頂,企圖要殺我。後來,剛巧上台獻花的你……你受傷了,成了我的救命恩人。然後我們才有進一步的相處。為了報答你,我決定以身相許。”原本是嚴肅的話題,說到最後,竟然變得這麼不正經了。
宋曉辭不理他了。
聶梵宇又來哄她:“老婆,怎麼生氣了?”
宋曉辭依舊不說話。
“老婆,別不理我……看我的胳膊還受傷著呢。還有……”聶梵宇道,“還有我心情不好,真的。”
“我心情好嗎?”宋曉辭忽然想哭。
原來自己一直把那個人當成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關心自己的親人的人,卻隻是在利用自己。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對不起,他是為了羞辱我。”聶梵宇道,“隻是當初,你出走之後,為什麼會失憶?”
“你是不是對我不好,不然,我為什麼要逃婚呢?”
聶梵宇幹笑兩聲,不自然地道:“可能你怕了吧?你年紀輕,有婚前恐懼症也是很正常的。”
“婚前恐懼症?”
“當時你小嘛,還不想這麼快就結婚,而我……我年紀大了,就想早點把老婆娶回家。是我不好,是我逼你逼得太緊了。我錯了,曉辭,你罵我,打我吧。”
這個無賴,哪裏還是開始認識的那個大冰塊臉,高高在上跟王者一樣霸氣的聶梵宇啊?
宋曉辭隻覺得頭疼得厲害。
回到醫院裏,宋曉辭因為知道了一些事情,也坐實了自己是他老婆的事實。
當晚,隻能留在病房裏照顧聶梵宇。
聶梵宇是黏人,卻並沒有跟平時一樣動手動腳,也算是相安無事的過了一晚。
第二天,聶況跟聶遠山去看守所見了肖奈。
第三天,裏麵傳話出來,說肖奈又要見他們兩個。
這一次,肖奈的樣子很憔悴,胡子拉渣的,頭發也亂,看到兩人的時候,情緒好像也不好。
“哥……”宋曉辭改不了口。
“肖奈,你找我們做什麼?”聶梵宇想到他這些年對他做的事情,心中一冷,“如果你是跟我來爭辯誰對誰錯的,那就算了。”
“我錯了嗎?”許久,肖奈喃喃自語道,“是不是我錯了?”
“什麼?”
“哥?”宋曉辭著急地道,“你怎麼了?”
“聶梵宇,你們聶家不是一直都不把我放在眼裏的,一直不想認我的嗎?我風光的時候,不來找我,為什麼我現在是個階下囚了,你們還要讓我回去認祖歸宗呢?”
“哥,你畢竟是聶家的子孫。”宋曉辭道,“哪有人不疼愛自己的親生骨肉的?”
“可是……我做錯了那麼多的事。”肖奈苦笑道。
聶梵宇道:“爸爸跟爺爺跟你說了什麼?”
“我還可以出去嗎?”肖奈抬起血紅的眼,顯然他昨晚沒有睡好,“你說我還可以出去嗎?”
“哥,做錯事不要緊,隻要能及時改正。再說,你雖然做錯事,並沒有導致他人死亡。沒事的,你是真心自首的,所以,法律會給你改過的機會的。”
“真的嗎?”此刻的肖奈很迷茫。
“真的,哥!”宋曉辭抓住了他的手,“我相信你是個好人,梵宇也認為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哥哥。是不是?”
梵宇!聶梵宇身子一震,心裏有什麼暗潮在湧動。
肖奈看向聶梵宇。
聶梵宇點點頭:“一切都不算晚。”
肖奈低頭,許久,他才說道:“那天,我也是無意間救了曉辭,她被人綁架,敲壞了腦袋,扔在郊區森林的湖邊……”
“是誰?”宋曉辭與聶梵宇異口同聲。
肖奈搖搖頭:“曉辭得罪過什麼人嗎?或者是,那個時候,有什麼利益之爭……”
得罪過的人?利益之爭?
聶梵宇的眼睛眯起來,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而宋曉辭則是一臉茫然……
一個月後,肖奈以破壞公物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聶家在對待這個一直冷遇了多年的大孫子的態度上,表現出了最大的寬容跟諒解。
肖奈服刑的時候,心情很放鬆,經過這麼些時間的冷靜,他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包括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心結,已然解開。還有在對待艾沫兮的問題上,他也能坦然麵對。
當年因為他失手錯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所以他不但逃避,還一再的把責任歸咎到自己恨著怨著的聶梵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