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村子叫月湖泉,還蠻有意境的。”阮靈溪笑道:“沒想到這個小村子還有什麼農家樂,挺有趣。”
我咧了咧嘴:“有什麼趣,你不覺得這村子有點鬼氣森然麼?”
阮靈溪聳了聳肩:“也許是這個季節的緣故吧,大冬天的也沒人來野遊。”
“可能是吧。”我點了點頭,走到那石碑前觀看。月湖泉村,沒聽說過。一般村裏的石碑,都是正麵寫名字,反麵記載簡單的曆史吧。
想到這裏,我轉回石碑身後一看,尼瑪,差點兒嚇尿。
石碑反麵貼著的小廣告太驚人了。偌大的“遺體防腐”四個字,而且注明:打針即可十八個月不腐爛。
我擦了把冷汗。阮靈溪也嚇了一跳,說道:“這鬼地方,怎麼還有這生意。”
我笑道:“人還有靈車呢。”
阮靈溪歎道:“快走吧,天晚了,回去吃飯。在這兒地方總覺得鬼氣森森的。”
她這一說,我也忍不住覺得後背發寒,於是拽著她趕緊走上村裏的大路。這個時候,天光已經最終隱去,一輪模糊的半月升起在夜空。遠遠看去,村莊裏各家都亮了燈。可不知為何,總覺得霧氣迷蒙。
我跟阮靈溪向燈光處走,周圍沒有一個人影。我記得白天的時候人還蠻多的,也許是這個時間,村裏的大家都在吃晚飯。
可這整條路上空寂無人,遠處不知什麼鳥在鳴叫。隔著霧氣,村子裏的房屋也顯得飄渺詭異了許多,平白地讓我多了幾分寒意。
為了壯膽,我拉著阮靈溪的手,跟她閑聊。聊了半晌,卻見她沒反應。而這時候,我突然覺得手上傳來一股冰冷的寒意:就好像我牽著的是一隻死人的手!
我吃了一驚,扭頭一看,我靠!身邊的人是誰??
身邊確實是一個長發女人,隻可惜不是阮靈溪。這貨穿著一件白色壽衣,臉色煞白,嘴唇很紅,正冷冷地看著我。
我立即甩開她,罵道:“我靠,你誰啊?!靈溪呢??”
隻見這女人走上前來,扯住我的衣服,哭道:“我死得好冤啊……”
“我操,你死了關我什麼事?!我也不認識你!冤死鬼那麼多,你怎麼不去找那個害死你的人?!”我罵道,心中後悔沒帶戰神出來。
“二貨,你神經病啊!!”這一聲喊,讓我打了個激靈。再一看麵前的人,就在那一瞬間,從女鬼又變回了阮靈溪的模樣。
“你,你怎麼正常了?”我吃驚地指著她問道。
“你才不正常!”阮靈溪罵道:“剛剛好好的,冷不丁甩開我一頓大罵,搞什麼啊。”
“哎?剛那女鬼呢?”我狐疑地想道,總覺得剛才那貨的長相很熟悉。仔細一想,心中一涼:貌似是剛才靈車上那個女屍。
阮靈溪歎道:“得,你可能又看到什麼東西了,走吧,先回去吃飯,好好休息下。”
我鬆了口氣,趕緊拉著阮靈溪向燈光處走去。一路上我下意識地加快了步伐,卻還是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冷不丁回頭一看,還是覺得有個人影在石碑前飄乎乎地站著,不由趕緊轉回臉來,繼續拽著靈溪向前走。
等回到郭大媽家的院子後,這才鬆了口氣,見院子裏已經擺上了桌子,吳聃等人圍在桌子旁,郭大媽正在盛麵。
這是一家農家的院落,院子裏還養著一隻胖乎乎的小黑狗。我一進門,那狗就衝著我叫喚,神煩。
郭大媽看了看我倆,笑了笑,將小狗抱到屋裏,關上門。我聽那狗繼續叫,心中不爽,說道:“奇怪,我很喜歡小動物的,我老家就養過狗,一般的狗都很喜歡我,沒見過這麼個性的,小不點還咬我。”
吳聃樂了:“長個包子樣就別怪狗跟著。”
我正要反駁一句,郭大媽突然說道:“姑娘,小夥子,我們這村子從去年開始,總是有年輕人去世。後來有個風水先生說,讓我們平時不要在村子裏穿白衣服,說是招惹邪氣。這村子的人不喜歡穿白衣服的,姑娘還是換一件吧。”
阮靈溪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撇了撇嘴:“好吧,奇怪的風俗。”
段雲遙此時正盯著那麵,嚷道:“我餓了,我開動啦,各位大叔姐姐們隨意。”
說著,端起一碗麵呼嚕嚕吃了幾口。
“好吃!這是阿姨自己做的打鹵麵嗎?”段雲遙邊吃邊問郭大媽。
郭大媽轉過身看著他,忽而一笑,說道:“好吃吧,這是我們這兒的一個地方小吃,叫柴鍋手擀打鹵麵。是前麵辦喪事那家送來的。”
這話一說完,段雲遙一口麵噴了出來,頓時沒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