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瞬間就馬了下來,說,就像犯人一樣,真蛋疼。
輕煙方丈摸了摸胡子說,恩,這幾天你可以好好玩玩,體驗一下做鬼的樂趣也不錯,哈哈哈,善哉善哉。
我白了輕煙方丈一眼說,不好玩。
真的。最開始對鬼這個東西我是懷著很好奇的心態。但是此時此刻當自己做了鬼之後才知道,一切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妙。終於知道他們鬼為什麼喜歡無緣無故的去嚇人了,終於知道鬼的苦衷了,其實他們看起來那麼壞,但是其實他們也挺無奈的吧。不對,不是他們,是我們。因為我現在也是鬼,所以我和所謂的他們是一類的。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無比的悲涼,我就這樣死了,就這樣死了。
可是,離著回魂夜,還有七天,這七天,我又該以怎樣的方式度過呢。失去了人的作息規律,感覺還是會有一些不習慣吧。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和方式去度過了,這種感覺其實也是挺無奈的吧。一下子就失去了好多東西的樣子,很無奈。
哎。我歎了口氣,這口氣聽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連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但是我隨即又想到了很現實的一點,那就是,我要習慣。是的,我還要慢慢習慣做孤魂野鬼的這種日子。漫無目的,四處漂泊。這種感覺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美妙,最開始我是抱著很好奇的心態,可是現在呢,現在才發現原來什麼事情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當你真正在經曆著一件你想象中本該很美好很無憂無慮的一件事的時候,當現實和你的想象懸殊很大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原來真的還是想象最美好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想些什麼,反正我現在就是糾結了,無奈了,迷茫了,我甚至不知道這短短的七天我該做些什麼,好無奈。
輕煙方丈突然倒吸一口冷氣說,施主,大事不妙。
我驚訝的看向輕煙方丈。輕煙方丈此時此刻的表情很嚴肅,和之前的大鬧表情完全不一樣。一看輕煙方丈這個凝重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沒好事,當然這點肯定是眾所周知的,我也不想多說。我皺著眉頭,準備等輕煙方丈說完。
輕煙方丈看了我一眼,隨即低下頭,歎著氣說,哎,人各有命,一切都是天注定,施主造孽太深啊。
我不解的看著輕煙方丈,幽幽的開口道,怎麼了?你說清楚一點?
輕煙方丈搖了搖頭說,天機不可泄露,命運是我們無法更改的,施主保重。
隨即方丈就閉上眼睛,手裏攆著佛珠。
我歪著頭,看了輕煙方丈好一會兒,但是心裏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心裏就是有一股很不安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這是禪房的原因吧。我這樣想著,就自己蹦進去了碗裏說,方丈方丈,快送我出去,禪房呆著好難受啊。
輕煙方丈睜開眼睛,歎了口氣說,哎,躲不過的宿命。
我不解的望著輕煙方丈,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但是我始終沒有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什麼來。總覺得一切都好不對勁,但是又覺得一切好像似乎都有些什麼關聯。我也不知道了,心裏亂成一團,好痛苦啊。是不是因為現在還沒有走出寺廟的緣故。門就在眼前了,輕煙方丈開了門,將碗放在地上說,施主保重。
便轉身進去了,什麼也沒說。
我已經沒有精力去糾結輕煙方丈此時此刻的改變的,我心裏有的全是好奇。好奇的是,難道我又要經曆什麼了嗎,方丈說的話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的,這點我很清楚,但是方丈沒有說得很明白也是很有原因的,這點我心裏也很肯定。
所以我現在還是有點心慌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那句“天機不可泄露”更是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思考了,這一大串的事情,隻讓我覺得越來越神秘,越來越無從說起。
這是為什麼。這也不是我能搞清楚的問題了。
哎,算了,還是不去想了吧,我隻好這樣安慰自己了。
我看著緊閉的大門,發呆了一會兒,然後從碗裏跳出來,琢磨著我現在應該去哪裏。還是去嚇人吧,好像做鬼的樂趣就隻有那麼一點點了。
這樣想著,我的心裏好受很多了。我又使用念力,到了張岩的房間。
張岩不在房間裏,我的屍體也不在了。也沒有過去多久的時間啊,張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