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讓饒溪去就行了,我是一名律師,不是花瓶,更不是陪酒的。”我說。
“你和齊秋荻關係一直很近,她很欣賞你,所以你更要去。”黃建宇說。
“她欣賞我,把我這樣的小律師當朋友,那是因為我和那些一心隻想上位的人不一樣,我從不吹捧她,這是她欣賞我的原因,可是你現在讓我和你去做這種事,她會看不起我的!我不想太丟人,師傅,工作上的事我什麼都聽你的,可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說。
黃建宇一拍桌子,“我怎麼就不尊重你了?這就是工作的一部份,沒有應酬就沒有人脈,沒有人脈,我們怎麼能接到大案子?必須得去!”
這時饒溪推門進來,她倒是笑得燦爛:“師傅,我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我知道多說無益,再爭論下去,最後的結局也隻能是妥協。
********************
我想這恐怕是萬華市史上最大排場的接犯人出獄的場麵了。
二十幾輛豪車停在了監獄門口,幾十名黑色西服的男子下車,等待檢閱一般站在車旁,不過是為了迎候一個從監獄裏出來的犯人,不過他刑滿了,已經不是犯人了。
加長的凱迪拉克上走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目清冷,臉上有道淡淡的疤痕,雖已過而立之年,但他依然帥得讓令人側目,我旁邊的饒溪甚至低呼一聲:“淩雋!他真人比電視上還要帥!”
饒溪說得沒錯,他是淩雋,美濠集團的董事局主席,是萬華黑白兩道最有勢力的人物,沒有之一。
他也是我那影子情人展瑞的老板,展瑞在金融方麵也有驚人天賦,深得淩雋賞識,是美濠集團的一個中層管理人員,淩雋曾當眾表示,他會把展瑞當作繼任者來培養,以前他就說過,一但找到合適的繼任者,他會隨時退出管理層退居幕後,以太上皇的身份規劃美濠更大的藍圖。
就是因為淩雋的這一句話,萬華金融界把展瑞當作是淩雋的徒弟來看待,據展瑞說,淩雋的這一表態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在美濠內部很多人針對他,他曾經向淩雋反映過,但淩雋告訴他,說那句話的目的,就是要讓展瑞被很多人嫉妒,就是要鍛煉他的抗打擊能力。
這時齊秋荻也從車上下來,她穿著很隨意,一身白色休閑裝,映襯著她同樣很白的娃娃臉,她看起來像一個大一的學生,完全不像一個商界的女強人,她手裏拉著一個約四歲大的孩子,孩子漂亮得像個瓷娃娃,我知道那是她們的孩子,我還知道他叫齊誌軒。
“兩口子都來了,我們去和他打聲招呼吧。”黃建宇說。
“我們過去吧。”饒溪已經等不及了。
我們下車,向淩雋他們走了過去。
“淩先生,齊小姐,你們好啊。”黃建宇大老遠就伸出了手。
淩雋看了看黃建宇,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熱情,隻是禮貌性地伸出手和黃建宇相握,“黃律師你好。”
“今天是雷先生出獄的大好日子,當年這個案子也是我們辦的,也算是故人了,所以我們過來接雷先生出獄。”黃建宇說。
“當年這個案子多虧了黃律師,今天還能來接震海出獄,真是太感謝了。”齊秋荻微笑著說,然後向我走了過來,“駱濛也來了?好久不見,你越發的漂亮了。”
我有些尷尬,黃建宇要討好淩雋他們,硬要把我拉來,拍馬的意思實在太過明顯,我真是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齊小姐你好,我是陪師傅來的。”我不自然地說。
齊秋荻微笑著點頭,她那麼聰明的人,當然什麼都明白,我都不用解釋,她應該也知道我是被黃建宇硬拉來的。
這時監獄的門打開,雷震海已經辦完所有手續出來了。
淩雋迎了上去,和雷震海擁抱。
我分明看到淩雋的眼裏有淚光閃動,沒想到他這樣的大人物,竟然也會這麼動情,可見確實是兄弟情深。
我心裏其實很難過,因為我媽就關在離這裏不遠的另一座監獄裏,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出來,我現在來接和我毫不相幹的人出獄,我自己的母親卻還在高牆裏。
“黃律師,我們在酒樓設宴為震海慶祝出獄,你和馮濛她們也一起去喝一杯吧?”齊秋荻說。
“好啊,那會不會太打擾?”
黃建宇眉開眼笑,這當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他今天來這裏迎接雷震海出獄,當然就是為了能和淩雋他們有一次進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