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徐真人他們就成山上的老家夥了,張恒他們這些弟子,便成了茅山在外麵的頂梁柱,一如二十年前九叔他們一樣。
再過二三十年,張恒他們四五十歲,昔日的徒弟也有了各自的弟子,又將開啟下一輪的交替。
如此輪轉,茅山已經經曆了六十九次,張恒他們是第七十代弟子。
夏換秋。
秋轉冬。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時間來到了1921年。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阿恒,師叔走了。”
養好傷勢的摘星道人,這一日來跟張恒告別。
張恒將其送上火車,此時的火車,已經修到了大溝鎮,讓大溝鎮變得更加繁華了。
但是張恒卻已經很少露麵,對普通人而言,他的地位太高,就算是同族之人,在他麵前也輕鬆不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張恒不喜歡拘束自己,也不喜歡拘束別人。
可他知道這是沒辦法的,在普通張家弟子眼中,他猶如神明。
聽起來是不是不錯。
但是不要忘了,神明,從不是用來讓人親近的。
“族長。”
“族長好。”
看著兩旁見了自己,立刻就規規矩矩行禮的眾人,張恒心中五味雜陳。
尤其是當一個小孩拿著球,球滾落到他腳下,他拿起來遞給孩子時,孩子母親臉上的惶恐之色,更是讓他明白了位高權重,與稱孤道寡的真正意義。
哪怕他什麼也不做。
光是在外的名聲,就能讓他跟普通人產生鴻溝。
“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第一次回大溝鎮是1919年的七月,現在一晃都1921年了。”
張恒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張振天和幾位族老。
“這條街我還記得,當時我感歎過,咱們大溝鎮真窮,隻有這條主街上有些店鋪。”
“現在再看看,一條主街變成了三條,而且都蓋上二層小樓了。”
看著街道旁的洋樓商鋪,路燈,行人,張恒感歎道:“我當年說過,要讓大溝鎮的人吃上飽飯,我做到了呀。”
族老們一臉感歎:“族長,當年您剛回來時,家鄉子弟一臉菜色,各個瘦的跟麻杆一樣,臉上都寫滿了兩個字,饑餓。”
“托您的福,現在不一樣了。”
“工廠起來了,就有了就業崗位,老百姓手上有錢了,周圍的店鋪也就繁榮了。”
“再加上族裏有錢,可以借給大家做點小生意。”
“依托著這些南來北往的商客,就是賣瓜子花生也餓不死,說日子好過,別說十裏八村了,就是附近的幾個縣城,誰不知道咱們大溝鎮的日子好。”
張恒默默點頭:“海南那邊還在開發,等開發好了,我準備遷一部分族人過去。”
“去的,每個人發一百畝地,兩頭牛。”
“到時候,天天吃肉都不是夢,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族老們齊齊下拜:“族長慈悲。”
稍許。
張恒又向眾人交代幾句,說了下自己即將前往茅山總壇的事。
這一去,不出已意外的話會到開春再回來,因為他要在茅山上觀看道藏。
當然,現在是這樣想的,會不會有變故也說不一定。
比如,開春之後洞天福地能不能開。
如果能開的話,張恒起碼要在茅山上潛修一年。
所幸,張恒準備了遠距離無線電台,有什麼事可以電台聯係,再加上專屬列車,從江蘇回來也就一兩天的事,也耽誤不了什麼。
“福生...”
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繁華的大溝鎮,張恒低語道:“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