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楠對我們說完了這一切,不知不覺中時間就過去了一個小時,她真的渾身潰爛,爛的不成人樣,就這麼散了氣。
我和龍哥謹記她的囑咐,將她藏屍在床底下,隻等趙金龍來處理。反正他是幹火葬場生意的,處理屍體是老本行,比我們專業。
我和龍哥穿戴整齊,偷偷溜了出去。我們回了一趟武漢大學,在學校門口正看到李半仙兒拽著張蕾蕾出來,這老兒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張蕾蕾對他言聽計從。我們出現的時候,把兩人嚇了一跳。
張蕾蕾跳起來道:“你不是出事兒了嗎,這老頭兒還說帶我來見你,你怎麼好好的?”
李半仙兒撓著腦袋,好半天說不出來話,我這才知道他拿這個幌子哄騙張蕾蕾出來的,看著張蕾蕾焦慮的樣子,我心裏一陣感動。
我們已經從明妃那裏知道了一切,自然也就不需要找張蕾蕾了。我們把明妃劉楠找到我們的事一五一十的對李半仙兒說了,李半仙兒搖頭直道可歎,張蕾蕾也是一片黯然。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她對五百多年前的事已經淡忘的差不多了,可劉楠畢竟曾經是她的親生母親。
不止劉楠知道沈昭明在找我,連李半仙兒也聽到風聲,全城都在搜尋我,沈昭明已經對他的人下了死命令,今晚誓要抓到我。
如今我們已經是十萬火急了,再回趙金龍的私宅也不是辦法,說不好還會禍及到他。
我們無奈之下,隻好向佟教授求救,佟教授也真是仗義,立刻就安排郭警官用警力送我們出城,直接在另外一座城市買了去往遙遠北國的飛機票。我、張蕾蕾、李半仙兒和龍哥四個人,就這麼離開了省城。
至於其他的善後工作,佟教授他們一直在為我努力掃尾,我們飛抵北國的過程中,一路綠燈,暢通無阻。
我們約定好了,就在明年再進地宮的時候,和佟教授他們一起進去,真正解開這所有的謎團,還有最重要的,我要見到我最深愛的小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要再見他一麵,那怕是死,那怕是萬劫不複,那怕是墮入輪回,我一定要再見她一麵。
我們在北國好吃好喝呆了很長時間,差不多快有半年左右了,期間花銷都是趙金龍送我的那筆巨款,我真擔心以我的消費能力,這輩子怕都難花出去。
我們得到第二年再進寒風寺地宮的時間,已經是來年的五月初了,當時我和龍哥還在遊戲機室打遊戲,跟一幫小孩子們玩的不亦樂乎,莫名其妙就接到陳思可的電話。
陳思可隻對我說了一句話,她說:“你該回來了,下地宮的日子是丁巳月壬子日,自己多保重。”
我吃了一驚,這個時間我早在許多場合見過,卻一直不明白個中意思,到今天我才終於懂了。事實上,直到過了那一天,看到全世界所有的媒體上都在報道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我才真的明白,其實那時候,我仍舊不懂這一天的含義。
我急忙訂了機票飛回來,提前一天在佟教授那裏會合,在此之前,我已經跟佟教授聯係過,確定了形成安排。佟教授這次沒有再找大規模的當兵的,隻帶了郭警官一個人,而我的案子,早讓佟教授和趙金龍兩人聯手給擺平了,對他們來說,花點時間,這種事並不是什麼大事。
在此期間,郭警官一直利用自己的情報網絡試圖找到沈昭明,這沈昭明也當真厲害,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郭警官花費了大量精力,依舊找不到沈昭明的任何蹤跡。他就像真的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此杳無蹤跡。
這天我們做好了各項準備工作,隻等第二天前往寒風古寺,這連日來我內心十分緊張激動,在離開省城跑路的這段時間裏,我日思夜想的就是小雯。雖說和張蕾蕾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卻漸漸把這種感情變成了濃厚的友情,我看到她不會再緊張,也不會再激動,可是對小雯的感情,卻隨著時間推移,更加難以割舍,隻要一閑下來,我腦海裏便全是她的影子,重下地宮的日子對我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強烈的期盼。
能見小雯,對我來說,幾乎成了我現在活下去唯一的動力,哪怕隻是一眼,對我來說也夠了。
我們在佟教授的辦公室裏吃過午飯,佟教授做了進一步的安排,這次他查找了更加詳細的資料,每個人的分工也更加明確,盡可能的做到科學合理。就在我們緊鑼密鼓的做工作的時候,佟教授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放下電話告訴我們說,老曾兒子出事兒了。
我心裏不由一沉,老曾兒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是不是有什麼深層次的含義?
佟教授說,老曾一再強調,一定要我過去看看,因為他兒子這回出的事兒,可能跟我有某種關係。
佟教授考慮了片刻,說:“我聽老曾說的很急,還要我們現在就過去,省城距離濟城很近,不如我們現在過去看看。老曾這人一貫臉皮薄,臭書生氣,他能開口求人,肯定不簡單。”
我也正擔心他的安危,我們在外麵跑路這段時間,我跟所有人都斷了聯係,老曾估計是實在找不到我了,才來找佟教授的。我真想不明白,老曾他兒子好好的,會出什麼事,而且他指定要找我,肯定就跟陰陽術數有關係,難道他兒子撞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不過,如果是一般的東西,以大紅的本事,都能化解的吧。大紅雖然已經恢複正常了,可她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主兒,威名赫赫的陰龍眼,一般孤魂野鬼可以直接就嚇退了。
我心裏揣著狐疑,郭警官怕路上有變故,還特意給我們安排了安保,我們一路上好幾輛車浩浩蕩蕩的開往濟城。
我在濟城看到老曾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他來了,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蒼老,像是老了十幾歲,已經有些老態龍鍾了,連背都駝了起來,看著很是怕人。佟教授跟他同齡,可兩人一對比,差距非常明顯,像是隔了一個時代的人。
而青春漂亮的大紅,看起來也跟她實際年齡差距非常大,像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皮膚粗糙,身材臃腫,早沒了我們初見她時的模樣了。
而他倆的孩子,卻長得異常的肥胖,比一般的同齡嬰兒都要大上許多,看著非常健康,隻是偶爾跟他目光相對,可以隱約看出他目露凶光,我大為吃驚,因為嬰兒我也見了許多了,還從沒從見過哪個孩子會有這樣的怪異目光。
李半仙兒跑過去掀開老曾的衣服,我開了胎眼,就看到他背上光禿禿的。再看那嬰兒背上,卻正是那詭異的十二顆人頭像,我頓時懵了。
李半仙兒肅然道:“你們兩位還想不想要命了?”
老曾和大紅雙雙跪下來給李半仙兒磕頭,李半仙兒道:“你背上這東西,原來就是寄生在你身上的陰靈,現在他孕育出了你兒子。你倆的精氣神,全讓這東西吸了過去哺育自身了,所以你們會越來越老,而他則會飛速長大,你們一直養著他,你們活不了多久,這孩子總有一天會吃了你們。”
李半仙兒的話把我們都嚇懵了,老曾歎氣道:“我就是看這孩子長的不正常,醫院都查不出來,才懷疑是不是又撞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才想到找曉天來看看。”
李半仙兒道:“曉天,你在泰國的降頭師身上,也見到過同樣的圖案對不對,據說是中了降頭術的原因?”
我道:“對,老曾,你曾說過你住寒風古寺的時候,有一回夜裏的奇遇,你救了的黑衣人後來離奇失蹤,而你在家裏昏睡了多日。我估計,那黑衣人就是個陰靈,他一定中過降頭術,這個人多半與寒風寺地宮有關係,因為那趟探險隊裏,木子就是來自泰國,隊伍裏還有別的身份不明的人,我們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還有誰。”
李半仙兒大手一揮,拍板道:“老曾,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把你孩子也帶到地宮裏去,明日就是真相揭露的時候了。”
老曾也真是個爺們,遇到這種事兒,別人肯定猶豫半天,畢竟老來得子,兒子就是他活下去的希望。可老曾不是這樣的人,他說,要不能讓兒子變回正常,還不如讓他死了,他要是長大了害人,成了社會敗類,就是他老曾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