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教授奇道:“小龍,你們發現什麼了嗎?”
龍哥說:“一種很奇特的味道,我聞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這輩子還沒聞過這麼怪的味兒呢。”
“不是屍體?”
龍哥皺眉說:“好像不是——”
這時,另外一支隊伍的兩個人也找了過來,見到那大兵的屍體和滿地彈殼,無不悚然變色,紛紛持槍警戒。郭警官在山洞裏來回亂走,煙都抽好幾根,顯得內心極亂,我也捉摸不定,黑暗中那隻血手,到底會是誰?
郭警官抽完煙,對佟教授說:“那隻手上的血還是熱的,我懷疑,那手就跟掉下來的戰士有關係。”
佟教授點了點頭,道:“要是能再找到那手,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郭警官二話不說,朝大兵屍體身後的山洞一指,衝幾個大兵說:“快,都過來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血手給我找出來。”
他又用無線設備通知上麵的大兵悉數下來,攜帶好全副裝備。大兵們隨行裝備都帶了折疊工兵鏟和折疊鋤一類的工兵裝備,地洞裏的三個大兵就開始挖洞,直挖的塵土亂飛,濃烈如黃霧,嗆的人直咳嗽。
要說這幫當兵的真夠專業的,挖的挖,鏟的鏟,運土的運土,才一會兒功夫,山洞口子邊上就堆了個小土堆出來,黃土裏泛著絲絲血跡。
剛開始我沒在意,直至他們挖出來的土裏泛著血泡沫,跟在血水裏浸泡過似的,我才真嚇了好大一跳,就看到山洞口兩個大兵挖的非常賣力,一鋤頭下去,都是血紅的黃土,我徹底呆住了。
在場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在場這些人個個都是見過世麵的,包括佟教授在內,都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龍哥止住正在挖掘的大兵,他拿起一塊土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道:“還是熱的,才放血不久——”
郭警官吃驚道:“一定就是張豪——”
我猜他說的張豪,就是摔到地洞裏失蹤的大兵了,眾大兵臉上也全是驚懼之色,看這血的分量,那失蹤大兵怕是一身血都流幹了,還焉有活命之理。
郭警官一把掐滅手裏的煙頭,指著挖塌的洞口怒道:“挖,給我接著挖,一定要把裏麵的東西給我找出來。”
眾大兵立刻開始工作,直挖的血土亂飛,個個咬牙切齒,情景很是嚇人,龍哥把酒葫蘆掛在腰上,喃喃道:“這地底下恐怕又有邪門的東西要出來了,我先活動活動筋骨,怕是又有一場惡戰。”
他正嘮叨著,就聽洞口傳出一聲慘叫,那聲音淒厲無比,饒是我這種怪事經過無數的人,也嚇的膽子一麻,整個人就木了。山洞裏頓時亂成一團,我就看到幾個大兵翻滾在一起,那慘叫聲持續了兩三秒,就戛然而止,仿佛突然被人扯斷了似的。
我衝過去一看,就看到裏麵三個作業的大兵,竟然隻剩下兩個了,洞口孤零零的插著一柄工兵鏟,看著分外突兀怪異。
剩下兩個大兵都嚇癱了,一個大兵抱著郭警官道:“首長,我看清楚了,又是那隻血手,它把徐康康給拖進去了,力氣太大了,我們倆都拖不住他。”
這當兒,其他大兵都下來了,浩浩蕩蕩的氣勢很大,郭警官見狀,朝那些大兵嚷道:“快,快幹活兒,一定要把這條山洞給我挖開,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裏麵作祟。”
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功夫,那洞口就被挖通了,比以前大了一倍,可供一個人鑽進鑽出。郭警官朝兩個大兵點點頭,這兩人便端槍上來,一前一後鑽進了洞裏,我們心無不提到嗓子眼兒裏,生怕又生出什麼變故。兩人一直朝裏麵爬,這山洞挖了十多米深,裏麵就開闊許多了。
我們其他人都跟在倆大兵後麵朝裏麵鑽,爬了一刻鍾左右,隊伍裏突然有個大兵嚷嚷:“誰亂摸我?”
他回頭衝身後的大兵怒目而視,那大兵道:“你別胡說,我哪有碰你,我手裏還端著槍呢。”
那大兵回頭見他身後戰友果真雙手持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象是能跟他輕鬆開玩笑的樣子,便狐疑的扭頭繼續走。這才走了兩步,又大叫起來:“你他媽作死啊,還亂摸?”
頓時又停下來,這時我們已經穿過那條窄洞,來到一條更寬的洞穴。郭警官走過來,狐疑的看著兩人,我見到他臉上都有慍怒的神色,這時,那被摸的大兵在背後摸了摸,把手拿到眼前一看,就看到雪亮的燈光下,他滿手血水,象是在血水裏洗過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