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女人見到小雯,沒跟她說話,卻交給她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個地址,就在省城郊區附近的一座村莊裏。然後,轉身就下了樓,這個晚上小雯終於睡了一個踏實的覺,可她夢裏沒了無頭男人,卻多了個無頭女屍,無頭女同事一直纏著她不放,要她還頭給她,小雯非常自責。
第二天她就請假去找地址上的地方,那地方在省城非常偏僻的一個地方,村裏非常窮,小雯按紙條上寫的,去村裏打聽一個姓柯的人家。小雯找人一問這個柯家,頓時就有人拿怪異的眼光看她,原本熱情的態度也化為涼水,小雯問到第十個人的時候,終於有人給她指了路。
原來這柯家就在村子的東頭,那家房子蓋的有些奇怪,跟村裏人不合群似的,一個人孤零零的立在村頭池塘邊上,跟村子還有一段路程。小雯才走近池塘,就聽到柯家屋子裏傳來奏哀樂的聲音,小雯有些吃驚,走過去一看,就看到柯家大屋前有人在拿大鍋煮大席,門口圍了一圈兒披麻戴孝的人,一群人忙忙碌碌的,沒人顧得上理這個生麵孔的女人。
小雯甚至還看到大屋裏擺了一具黝黑的棺材,棺材棱角非常明顯,看起來陰森森的,非常壓抑。她把這棟奇怪的房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打心眼的難理解,無頭人讓她來這種地方做什麼,難道這裏就是召開什麼百仙大會的地方?
過了不久,就有村民出來擺桌子上酒席了,那桌子一路擺到院子外麵,有十幾桌之多,陸陸續續就有村民過來吃酒席。小雯見人多手雜,也沒人注意她,再加上這村子非常大,她冒充個誰家的親戚估計也沒人知道。
小雯就隨便找了一桌,跟著村民吃酒席,果然就有人來問她身份,她以某家的外地親戚為由搪塞過去,酒過三巡,小雯偷偷向鄰桌一位阿姨打聽柯家到底是什麼喪事。那阿姨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就把柯家的事,原原本本的對小雯說了。
一般黑色棺材,都不是吉棺,多是非正常死人睡的,這位柯家的死者,是柯老頭的第四個兒子,今年三十五歲,名叫柯秋生,也算是上有老下有小了,是一家的主心骨,就是這麼個人卻偏偏在壯年死了。
真算起來,這柯秋生也是柯家老頭兒死的第四個兒子,他前麵三個兒子無一幸免,都在青壯年的時候離奇慘死,死的方式還都一樣,死後都沒了頭,想湊個全屍都難。柯家有這個結局,要從幾十年前柯老頭兒遇到的一件事說起,就是那件事才招至柯家下一代不得安生,個個死的這麼慘。
說是在解放前,柯老頭還隻是個青壯年,有一回她挑柴火去省城販賣,由於生意不好,到晚上才把一擔幹柴賣光。他連夜趕回村子,半路上實在熬不住了,就隻能夜宿深山,晚上他睡到半夜,突然被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吵醒了。
他覺得奇怪,這深更半夜的,又是大山上,哪裏還會有外人呢?他便尋著聲音找過去,一路找到一個山坳裏,就看到一隻狐狸正對著山坳裏藏著的泥菩薩磕頭,嘴裏還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柯老頭兒都沒聽明白,她就看到月光地裏,那泥菩薩像前供了許多瓜果甜點,甚至還有好幾塊金燦燦的金條銀元,柯老頭兒一見到這些東西,眼睛就花了。
他以前幹過殺豬行當,膽子特別的大,所以也不忌諱山中這種怪事,隨手找了幾塊石頭砸像野狐狸,第一次沒砸中狐狸,倒是把泥菩薩的腦袋給砸掉了,第二回就將狐狸活生生的砸死當場。
柯老頭兒去撿了金條銀元,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他怕再在山裏耽擱會生出變故,就一路跑回了家。柯老頭兒小心翼翼的把這些寶貝藏好,當天晚上他就做了個夢,夢裏有個女人對他說:“你幹了不該幹的勾當,這報應不報在你身上,就報在你子孫後代頭上,你的子子孫孫,將沒人能全屍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