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腦子突然一震,就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睛,耳邊劈裏啪啦的雨聲還在,眼前光線依舊非常暗淡,我抬眼就看到木子坐我對麵,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令人望而生畏。
而張蕾蕾正盯著我,目光不善,似乎對我懷有很大的成見。
我瞪著木子,道:“我做的夢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夢裏會有你,那個沒有活人的異國村莊又是哪裏?”
回憶起夢裏的發生的事情,我依舊心有餘悸,總覺得這些事情好像真跟我有某種關係似的,我的心懸了起來。
木子一身黑裙隱藏在黑暗中,猶如午夜幽靈,我就聽到她的聲音說:“那裏是泰國北部的一座小村莊,也是我和阿糖的故鄉,我們自小跟師父在村子裏長大,我師父叫賴重一,是風水宗師賴布衣的嫡傳子孫,在我們離開村莊那年,他老人家已經活了一百零一歲了。我離開村莊來到中國,就再也沒回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是生是死。”
“泰國?”我心裏一動。這個國家我隻在電視和新聞上看到過,知道是毗鄰中國的一個小國家,我自己跟這個國家沒有產生過任何聯係。我們班上有幾個有錢的同學,據說暑假的時候去泰國旅遊過,其中就包括趙一平。
不過,對我這種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來說,能衣食無憂就不錯了,想出國旅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對自己出現在泰國的小村莊裏,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木子說:“你剛才經曆的,根本不是做夢,而是在二十多年前在遙遠的泰國北部發生的事實。阿糖是我的師兄,也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他跟我一樣都是賴重一的弟子,賴重一祖傳的《青烏奇序》上半部傳給了他,下半部傳給了我。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的師傅賴重一,精通《青烏奇序》的就隻有我木子和阿糖兩人,除此之外,再不會有任何人會學會青烏之術,所以我認定你就是我的阿糖。”
我聽的暗暗心驚,張蕾蕾在邊上冷笑一聲,我朝她撇了一眼,她瞪了我一眼,不再看我。
木子的一番話,真讓我跳黃河都洗不清了,我衝她道:“《青烏奇序》是我師父李半仙兒傳給我的,我學這本奇書的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青烏奇序》,寫這本書的人是一代風水宗師賴布衣。這完全就是誤會,我不認識什麼阿糖阿果的,我學《青烏奇序》就是某種意外和巧合,你一定是誤會了。”
木子的聲音突然變得狠戾氣刺耳,嚇的我心裏一沉,就聽木子道:“不可能存在這種誤會,你以為《青烏奇序》隨便人都能學嗎,如果真是這樣,你師父李半仙兒為何自己不會青烏之術,獨獨隻有你會?因為他沒有這種慧根,賴氏青烏術,最講究有緣人才能學,學之前,師父會為弟子打開青烏之根,否則就算得到秘術,也無從學起。我師父賴重一精研《青烏奇序》五十年,才有所小成,你現在的水平,已經逼近小成了,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恐怕你把那半本殘書背一萬遍,都難窺到其中一丁點兒奧妙,你說你不是阿糖誰信?”
聽了木子的話,我呆了,不知道該從哪裏反駁起。她說的幾方麵,的確頗有些道理,在我向李半仙兒請教半卷殘書中有些問題的時候,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時候回答的甚至還不如我理解的深。
難道這些現象,是因為李半仙兒根本就學不了《青烏奇序》,這世上經遠在泰國的賴重一開青烏之根的人,隻有木子和阿糖,也就是說,隻有他兩人才能學青烏術。現在木子成了這樣,阿糖早就死在寒風寺地宮裏,這世上除了他們師父賴重一,早就沒了會青烏術的人。而我卻違背了這一規矩,把《青烏奇序》學的風生水起,難道就意味著,我就是已經死去的阿糖?
我越想越覺得可怕,內心一直有個聲音在強調,有問題,肯定是哪裏出問題了,我楊曉天乃是天下風水第一大派楊門之後,怎麼又成了賴氏風水子孫鬼魂上身,太扯了,說出去都丟我們楊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