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落櫻見二人不能釋懷,便隻是道,“若不然,蕭太醫代為去躺翔鳳宮傳達倩月一事,如意,你便再辛苦陪我走上一趟?”
如意聽得準她同行,便終是點了頭,蕭宇也是應聲而去。可馮落櫻卻久久不能平靜,她之所以不願帶如意去,就是不想讓如意看見袁成時再傷心,等到她求得皇帝開恩後,再給機會讓二人化解誤會。
但眼下無可奈何,馮落櫻也隻能帶著如意一同前往了。
與此同時,哲王快步追上了文淑儀,卻是不顧禮儀,直接拽住那人,他用力太過,文淑儀趔趄險些摔倒,可他卻力道一分未減,“你現在滿意了?陷害完惜婕妤,轉手又奪了鳳印,終日算計別人爭來鬥去,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文淑儀緊咬了唇瓣,複而卻是笑著,“嗬,所以王爺是要來打抱不平?隻是不知王爺是為了皇後娘娘,還是為了惜婕妤?”
“……”
“嗬,本宮忘了,王爺身為外臣,不能為任何後妃抱不平,就連王爺現在這般對本宮拉拉扯扯,也是違反宮規之舉,怎麼,王爺沒能與她禍亂宮闈,便要將罪名轉到本宮身上嗎?”
“啪!”一聲脆響,文淑儀仿佛一瞬被奪去了心魂。
而朱遊遠看著自己的手,也是愣了須臾,他是不想再聽她胡言亂語,他是心裏憤慨不已,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打她,且莫說他從未打過女人,便是顧及當初他辜負於她的那些事情,他也不該對她下手的。
朱遊遠愕然虛握了手,踟躕著,“對不……”
可他一個起字還尚未出口,便見得那人笑顏如花,“好,很好,多虧了你這一巴掌才讓本宮看清現實,看清你哲王的真心!”
“什麼溫文明朗善良親和?你就是個十足的偽君子!你抗旨逃婚,全然不顧我會遭遇多少白眼和嘲笑,你自私自利,隻顧著自己享樂,終日遊走天下閑適從容,但你可知皇上因了你,五年不曾碰過我?你說我終日算計,那你倒是說說,皇上不碰我,太後不喜歡我,如果我不算計,我怎麼在這宮裏存活?”
“……”
“這宮裏任何一個女子,都還能懷有一朝生子母憑子貴的那天,而皇後就算是不生子,倚仗李家和太後,她也能在這宮裏隻手遮天,可我呢?!我隻能靠自己,你說我算計惜婕妤,你有什麼證據?你說我奪皇後鳳印,那你倒是說說,她那鳳印要是拿得穩,我怎麼去奪?”
“……”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好似一副很了解似的來教訓我,朱遊遠,你不配!”話音落時,一向淺笑淡然的文淑儀,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詩雨連忙環顧四下,幸好再無其他人,可適才這一幕也足以叫她慌張失措了。
而麵對文淑儀聲淚俱下的控訴,朱遊遠無力而慚愧,確實是,他有什麼資格來教訓她?當初把她送進這個火坑的不就是他嗎?
朱遊遠終是低了眸,“千錯萬錯都是我對不起你,但你不該遷怒於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