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順勢看向惜嬪,當初那瘦柳的身姿而今也有了些許豐盈,麵色似乎也紅潤了不少,已儼然不再是當初那因了點香粉便咳得死去活來的憔悴樣。
皇後終歸是一笑,看向文淑儀,“本宮太久沒見惜嬪,連她以前的樣子都全然不記得了,聽你這一說,似乎是消瘦了些,看來本宮將養的這些日子裏,淑儀對惜嬪關心不少。”
這淺笑一語,讓文淑儀心下亦是微滯,誠如皇後所言,在皇後禁足的這段時間,她待馮落櫻卻是有些‘關心’的。
文淑儀卻是淺笑,“說來慚愧,皇後娘娘養病的這數月裏,臣妾也就為惜嬪做過一件事,便是籌辦生辰宴,可偏偏還出了岔子,自那以後,臣妾便一直覺得無顏再見惜嬪。”文淑儀一麵說著,笑眸略過對坐陳婕妤時稍有停頓,複而方歉然落定於馮落櫻身上。
馮落櫻低眉頷首,“讓淑儀娘娘為臣妾操辦生辰宴,已經是折煞臣妾了,若還讓淑儀娘娘心中不安,那真真是臣妾的罪過。”
文淑儀微笑著,“幸得惜嬪你大度不予計較,本宮這才總算可以安心了。”
那廂皇後見狀一絲諷意藏於心底,麵上卻隻是淡雅端莊的笑著,“見你們如此姐妹情深,本宮也就放心了,昨日皇上來鸞鳴宮,與本宮談及皇嗣一事,身為後妃,除了要以為皇上綿延子嗣為重任,還應時刻牢記後宮和睦安寧之根本,切不可爭風吃醋徒生是非,讓皇上費心。”
眾人皆是頷首輕應,“臣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
皇後笑意雍容,“眼下皇上膝下無子,眾位妹妹責任重大,皇上有意雨露均沾,你們也需盡心盡力,早日誕下皇子才是正事。”
皇後淺笑語著,目光卻若有若無的看向馮落櫻,“惜嬪侍奉皇上勞苦功高,本宮已命太醫為你開副補身良方,以助你早日懷得龍子。”
馮落櫻袖中指尖微扣,未孕一事本就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如今被人提及,便是冷靜如她,亦免不得眸色微變,而鑒於以往種種,她更是不可能接受皇後這番賜藥的,便隻是含眸應道,“臣妾亦想為皇上綿延子嗣,隻是皇上常言順其自然,是以臣妾也不敢強求,倘若真是身難有孕,那也隻能怪臣妾福薄,萬不敢再勞煩皇後娘娘操心。”
皇後也知道她不會接受自己賜的湯藥,這廂被馮落櫻婉拒,她倒也不惱,而是順勢又道,“即是皇上說要順其自然,那自是不能違了皇上之意,隻是這皇嗣一事關乎社稷,本宮有意命尚寢局列出每人的蒙喜良日,以求早日了卻皇上和太後娘娘心事,不知惜嬪以為如何?”
所謂蒙喜兩日,指的便是每人最易懷孕的那幾日,而既然費心算出日子,言下便是有意以此作為皇帝臨幸妃嬪的參考了,而這也意味著,皇後容不得有誰再專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