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憶蕪這一出聲,肖紅便終是有些慌了神,連忙禮向上座,“惜嬪娘娘,民婦真的沒有說謊啊,民婦還有馮大人的親筆認信,上麵還蓋著縣衙的印章呢!”
肖紅一麵說著,一麵從懷裏掏出樣物什來,小心翼翼的展開,而馮落櫻卻並無細看的意思,“不管有沒有這認信,今兒這樣的日子本宮都不會趕你出去,你既說是來為本宮慶賀生辰的,而今本宮已收到你的心意,此間席上皆是各宮小主,你莫不是也想讓本宮為你添上一案?”
馮落櫻送客之意顯而易見,而她這連確認一番的心思也無,著實叫文淑儀有些意外,原想著馮落櫻多少心虛,應是會極力抗拒才是,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人心生探究之意,但現下的馮落櫻太過平靜,太過自然,反倒叫文淑儀不知該如何將這戲演下去了。
那肖紅也是明顯一滯,複而隻得連忙禮道,“民婦萬萬不敢奢求與小主同坐,民婦繡了一副送子觀音繡畫想要進獻給娘娘。”
馮落櫻略微看了如意一眼,而如意則了然下堂中去接過繡畫,便又聽得那人道,“隻是原本民婦清楚記得娘娘的生辰乃是臘月,不知為何竟將生辰宴提前到了今日,倉促之下許多細節之處未能盡善盡美,還望娘娘恕罪。”
那廂如意手上一滯,緊握了繡畫沒應聲,轉身頷首又走至了馮落櫻身側,而聞得此言,馮落櫻依舊是淡漠不語,似乎全然未將她這一語聽進去一般。
肖紅見她毫不理睬,更覺無奈,那原本打算緘默的文淑儀,如此情狀下也不得不配合肖紅將戲演下去,卻是肅了神情,“大膽刁婦,休要在此胡言亂語,還不快速速退下。”
她這反應之大,原本對此不甚在意的眾人,卻也不得不留意到肖紅的那句話,而吳筱悅更是挑了眉頭,難道說馮落櫻的生辰不在今日?
卻是時,又聞得吳美人一聲低語,“分明是你繡工不濟,還把責任推脫給惜嬪娘娘,你難不成想說,惜嬪娘娘為了讓你來不及繡好送子觀音像,故意將生辰提前了不成?簡直荒唐!”
她這廂說完,與徐憶蕪對坐的另一位婕妤卻是凝眉惑然,“依本宮看,這婦人倒也並非全是推脫之詞,這幾日宮裏也有一說是惜嬪娘娘原本生辰是在臘月,隻是為了能與吳小姐親近,才故而提前到了今日,以求兩年兩日的巧遇數字。”
馮落櫻聞言不禁一聲冷哼,而今她算是明白為何要請吳筱悅入宴了。
果不其然,聞得此言的吳筱悅頓然皺了眉頭,“娘娘此言是說惜嬪娘娘騙臣女了?”
那婕妤忙慌神擺手,頷首間偷偷打量上座神色,卻是一副甚為怯懦的模樣道,“這話可不是本宮說的,乃是尚宮局查過官籍後才有此一說,吳小姐可切莫將此事推在本宮身上,本宮萬萬擔待不起!”
吳筱悅見她那畏懼模樣,心裏更覺得不服氣,便是直視向馮落櫻,“姐姐您說句話啊,她們這是故意挑撥我與姐姐關係對不對?”
馮落櫻回視吳筱悅,卻不知如何說起,文淑儀確實有意挑撥她們沒錯,可文淑儀真正的目的,可不僅僅在是否誠實以待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