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聞聲微滯,複而才垂眸弱弱道,“可是,奴婢身份卑賤,如何配得上袁大人。”
“嗬嗬,配不配得上不過是皇上的一句話而已,隻要你有心,本宮就會幫你。”文淑儀雖是笑著,心裏卻冷了幾分,口口聲聲說要服侍她一生,可而今一聽要許給袁成,不還是動了心嗎?可見女子最大的缺點就在於動情,一如皇後,一如馮落櫻。
那廂詩雨卻是有些受寵若驚,又拜了拜禮,“奴婢定一生盡心盡力服侍娘娘,以報答娘娘的恩情。”
文淑儀淡淡一笑,算是受了她這允諾。
而次日,皇後得知皇帝陪伴了馮落櫻一天一夜,二人還彈琴起舞煞是悠閑,滿室的怒氣讓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慧依一麵命人將請安的小主們都先攔在宮門口,一麵為皇後綰發歎道,“這還不止呢,奴婢聽說惜美人侍寢那晚,太後娘娘分明遣了人去宸清宮傳話,可皇上卻不理不睬,一意孤行要寵幸惜美人,不僅備了紅燈花路成親之禮,還親自去接其遷往宸清宮,昨個更是下旨讓尚宮局安排人前去翔鳳宮打掃院落,皇上對惜美人真可謂是無微不至。”
“啊!住口住口快給本宮住口!”皇後弗落了妝匣銅鏡,碎裂之聲更是驚得整個鸞鳴宮都陷入了死寂。
慧依連忙叩首告罪,“奴婢知錯!”
“皇上,皇上怎麼可以這般對待本宮?”皇後控訴幽怨,已可聞得低低嗚咽,“本宮自幼跟隨皇上,進宮後更是一心一意服侍皇上,可皇上竟如此寵幸那個賤人,置本宮於何地?!”
慧依忙起身遞了絹帕,“娘娘莫要難過,免得傷了身子多不值當?”
“皇上不愛惜本宮,本宮再愛惜身子又有什麼用!”
“皇上怎會不愛惜娘娘?娘娘與皇上乃是青梅竹馬天造地設,隻是那惜美人用心險惡狐媚惑主,皇上定也是一時受了蒙騙才至於此,如若不然,以她那姿色,如何能得皇上寵愛?”
“……”
“奴婢聽說,佛壇裏的香灰有驅邪避災之效,為防萬一,取些香灰兌入水中讓惜美人喝下去,萬一惜美人真有異狀,那便證明她必是狐媚妖物。”
“如果她沒事呢?!難道就要本宮眼睜睜看著她奪走皇上?!”
“娘娘放心,惜美人不是有花粉症呢?屆時奴婢取些次等香料抹在她身上,到時候她滿身都是紅疹,皇上還能喜歡她嗎?”慧依低低說著,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燦爛的笑意。
那廂皇後聞言若見一滯,複而卻是緊皺了眉頭,“這次利索些,別再像上回那杯酒一樣,費盡了心思卻一無所獲。”
“娘娘放心,奴婢省得的。”
是日,皇後身子抱恙的消息便傳遍了六宮,諸位免了請安,心裏鬆了口氣之餘,卻也多抱了隔岸觀火之意,試想,昨個皇帝剛陪著惜美人一日,皇後轉眼便入了病,再結合先前的種種情狀,如何猜不出其意何在。
將近午時,慧依便親自到了翔鳳宮。
彼時馮落櫻正支頭小憩,微鎖的眉頭不難看出她的不安。慧依嗟笑輕語,“恭喜小主賀喜小主,皇後娘娘有賞。”
馮落櫻自夢中驚醒,卻是有些莫名不解,但慧依卻顯然沒有要與她解釋的意向,隻是催促道,“小主快些前往鸞鳴宮受賞吧,皇後娘娘等好些時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