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3)

半年後,薛老爺子到底還是離開了,洛陽告訴她,當時薛青朝和薛文曜都在身邊,他是笑著閉上眼睛的。

那晚,向晚晚握著手機整晚未睡,對著一串號碼整夜未眠,隻在淩晨時候發去一條空白的短信。

她不知道能說什麼,隻想讓他知道,她在。

一年後,紐約,向晚晚在當地的一家學院和另一位中國人負責中國武術的交流教學,教那些懷著俠義夢想的各種膚色的孩子習武。同時每月定期接受心理健康治療,漸漸的她可以睡得好了,不再做那些可怕的夢魘。

她的心理治療師是位叫維羅妮卡意大利中年女性,端裝而知性,講著一些不太地道的中文,很喜歡聽向晚晚向她講述過去的故事,熟悉了之後,他們偶爾會一起去喝咖啡,或是邀請她去家中吃晚餐。

幾個月後,在心理導師的家中看到薛文曜的照片,向晚晚驚訝不已,她拿著照片詢問正在做沙拉的維羅妮卡這是誰,她告訴向晚晚,這曾是她幾年前的一個叫Edward的病人,他曾經對自己的母親離開及自己的一場事故留下許多陰影,後來他是我的朋友。

八個月前,他曾特意去日本找到她在教學的心理學院,請求她暫時回到紐約,在不久之後受理一位病人,也是我唯一需要照顧的病人。

“他的名字叫什麼?”

“Edward中文名叫薛文曜。”

“所以,那個病人是我?”

維羅妮卡點頭,有點調皮地說:“你可還記得那天遇到你時,我主動遞上了我的名片,因為我的這所心理治療室,隻為你一人而開。或者說,是他為你一人而開,他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一切,不過我覺得這個謊言很美麗,我想讓你知道。”

這樣的意外也並非僅此一點,在幾個月後,當向晚晚在自己所教學的學院資助人花名冊,一眾外文名中看到薛文曜這個拚音後,她不由是又氣又笑,這個人明明說放自己離開,但又總在隨時隨地告訴她,你的生活裏,我都在。

洛陽在淩晨時間打來電話,告訴她要結婚了,結婚的對象是薛青朝。

“以後就是總裁夫人了。”向晚晚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睡意朦朧地調侃。

“回國來吧,至少要參加我的婚禮。”

“好。”

向晚晚參加了洛陽的婚禮,站在人群後麵看著她穿過賓客走向薛青朝,互換戒指,在掌聲中擁吻對方。

在見證完禮儀後,向晚晚看了一眼人群,沒有看到那個身影,她選擇悄然離開,卻在出門時見到了南姨。南姨似乎老了許多,有了白發,更顯消瘦,她衝向晚晚微笑,向晚晚客氣地點點頭,與南姨說了再見後從旁邊離開。

向晚晚走後不久,有車子停下,穿著禮服的薛文曜從車上下來,匆忙地來到禮堂門口,衝旁邊一邊整理禮服一邊跟上他腳步的蘇振珂說:“飛機晚點了,不過總算是沒錯過太久。”

盡量安靜地進了禮堂,坐到後排的位置,欣賞禮堂裏的童聲合唱,薛文曜衝新郎薛青朝眨眼,送上自己遲到的歉意。

晚上,在婚禮晚宴的舞會時間,賓客在廳內起舞,穿著婚紗的洛陽與薛文曜兩個人在外麵的白色空桌前坐下,決定好好的交談一次。

“早早不是意外車禍,她是自殺的,因為她被所有人給予的期望太高,她偽裝的也太完美,所以最後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她的死在她自己看來,那些所有愛她的人,都是間接的凶手,她恨每一個身邊的人。晚晚守著這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特別是宋賢,所有的壓力都隻有她一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