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鎮子叫衛寒山的,一共有六個。一個今年十一歲,一個今年二十歲,這兩個最先被排除掉。
剩下四個,一個死了三十年了,另一個四十多歲,早些年去了山西,據說做煤窯生意發了財,就在沒回來過。蘇小北特意問了那個人的籍貫,那戶籍小警是個生瓜蛋子,一看蘇小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臉就紅了,低著頭把知道的都說了。
他說那個衛寒山是後搬到這裏的,他祖籍在山東菏澤。人家本來姓孫,後來做了衛家的上門女婿,夫妻倆感情很好,誰知道沒幾年女人就死了。他為了照顧老丈人,硬是把本姓改成了衛姓,喜直把女人的二老都送了終,才搬走去了山西,他走之前還把看房子和遺產都變買了,換了錢給鎮上修了一所學校,學校就在鎮中心,叫守望小學。
胖子聽的一愣一愣的,不信的道“還有這麼雷鋒的人,都捐了,啥也沒留?那他去山西做生意的錢哪兒來的?”
小警員搖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老天眷顧好人吧。這樣的人不發財,老天就是瞎眼了。”
胖子不在說話,倒是蘇小北若有所思的又問了一句“那他後來改姓了沒有?”
小警員馬上劈裏啪啦的在大屁股電腦前敲了一會兒,道“沒有他回來改戶籍和姓名的資料,他一直就叫衛寒山。”
這個人都已經離開鎮子很多年了,應該不會是守墓人。雖然我們覺得這個衛寒山身上有很多喘氣的發光點,倒是現在不是尋找最美上門女婿的時侯,他是守墓人的嫌疑也被排除。
現在,就隻剩下兩個衛寒山了,他們一個住在鎮西,是個鐵匠。另一個住在鎮北,是個開雜貨鋪子的,二人都是鎮裏的老戶,也都是四五十歲,都有守墓人的可能。
蘇小北問道“他們二人之中,誰家的老人壽命長。”那小警員一愣,不過還是告訴我們,“這裏山傑地靈,家家老人都長壽。”
小北又問“那他們祖上都姓衛麼?”
這問題聽起來奇怪,但有了孫寒山改姓的事情在前,問題也就變的不奇怪了。小警員笑著說當然了,一百年也出不了一個孫寒山。
我有點後悔,那天注意力都集中在衛寒山的名字上,要是在往上看幾行,興許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我又問了小警員一些其他的事,但是他們二人可謂跟正苗紅,實在沒什麼多餘的記錄可查。倒是那小警員見我們問的問題都很奇怪,就好奇的追問起我們的身份和來處。
胖子也夠機警,神神秘秘東拐西拐的,什麼信息都沒透漏,卻把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們見多留無意,抄了兩個衛寒山的地址後就準備撤退。臨走的時侯,小警員不知是想表現一下還是為人本就淳樸熱誠,竟然派個警車送我們,我們早就累壞了,有車誰走路?就指了個離鎮西較近的地方,安心坐蹭車。
送到地方,那小警員一臉笑容,好像有話要說都樣子。還是小北厚道,問他究竟有什麼事,他磨蹭了半天,終於還是紅著臉說,從小就喜歡刑事偵破,無奈生不逢時,隻能窩在這個小地方,讓我們需要新人的時侯一定想著他,他甚麼都能幹,隻要進刑事組就行。
我和胖子這才明白他開車送我們的目的,不過,胖子打著官腔說“你待的地方我知道,你的思想覺悟也很積極,夥子聰明伶俐,以後一定有發展。”
那小警員一聽有門,千恩萬謝了一番,樂滋滋的走了。
等他走出很遠,我和胖子小北相視一眼,都忍不住大笑出聲來,笑著笑著,我突然想到她之前拿出來的小紅本,就問“你那本本是什麼?不會真是刑偵隊的證件吧?”
蘇小北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我和胖子一看,那竟然是一本《單身證》。
這東西我認識,來的時侯在地攤上見過,三塊錢一個,專為娛樂定製。要是那小警員知道小北是用一個連假證都算不上的東西,讓他查了半天信息,最後還開車送我們一程,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我們又嗬嗬笑了一會兒,胖子一回頭看到個飯館,嚷著要祭五髒廟,我和小北也都餓了,就進去吃了一頓。鎮子裏沒什麼好吃的,不過貴在菜色天然,肉質新鮮。一頓飯我們吃的很是舒心。
吃過了飯,就該辦正事了,小北拿出抄好的地址,對了下門牌,就往鐵匠衛寒山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