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疑惑在腦海裏愫繞,不過很多疑惑都無法解開了,猴子已經死了。
我歎了一聲,沉聲道“我們走吧。”
小北點了點頭,從背包裏掏出導航,定了半天方向,又掏出地圖對比了半天,然後才指著一個方向道“往這邊走,一直走就是我們最初迷路的地方。”
有了方向,我們立刻動身。
小北指的方向也是條近路,途中免不了路過雜草叢和密葉林。這裏是深山原始森林,常年無人進入,有些雜草已經長過了齊人高。我們就又削了幾個樹杈子,一邊敲打著草叢,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途中不免驚跑了些活物,不過許是我們身上魘氣太重,一路上竟然沒碰其他危險。
就這樣,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小北突然拽了一下我的衣角,小聲的道“衝哥,我是不是眼花了,我怎麼看到前麵有燈光呢?”
一提燈光,我馬上想到在陡崖上看到村落的事,雖然覺得不對,還是抬頭往小北示意的地方看。別說,還真是燈光。
大概是百十多米遠的地方,似乎有幾個茅草屋,幾盞橘紅色的柔光從屋子的窗口中透出,可能是因為周圍太暗,有點光亮就特別明顯。我竟然還從窗口處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那身影微微低著頭,似乎是在看書,偶爾動一下,很快又恢複原來的姿勢。
一看到有人,我提起的心總算落下了。雖然覺得深山之中住人很奇怪,但是有人住也算是好事。最起碼可以借宿一下。
這原始森林裏處處詭異,還遍地都是枯墳,況且我們足足走了一條天,晚上還各種遇先,早就身心疲憊了。現下看到有人,就跟群眾找到組織一樣,別提多興奮了。我們三個忙加快了腳步,往燈光處跑。
也就三分鍾的光景,我們就到了屋子門口。離的遠還沒發現,走近了才看清,這房子雖然破舊,還挺幹淨的,周圍用小孩手臂粗細的木頭圍了圈柵欄,從柵欄和房亮的細繩上晾的的幾件東西可以看出,這屋裏住的是個女人。
深更半夜的,我和胖子兩個男人都不好意思去敲門,好在我們有小北。她先是敲了幾下柵欄,然後清了清嗓子,輕聲對窗口的影子道“你好,打擾一下可以麼?”
窗幾裏的影子滯了一下,就像知道我們想什麼一樣,冷聲開口道“我這兒不給人借宿。你們走吧。”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心道果然是女人。不過,這女人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還我就她窗子上的影子…怎麼也怪怪的?
小北根本沒注意其他,一聽不讓借宿,人就急了,懇求道“大姐,求求你了,讓我們住一晚吧,我們不會打擾你休息的!這深山野林的,根本看不到個人影,你忍心讓我們露宿荒野麼?要是碰到個野狼熊瞎子的,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就讓我們休息一晚吧,求求你了……”
那女人沉默了很久,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都有點死心了。也是,荒山野嶺的,人家一個女人,也是會害怕的,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害人知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理解。
小北又說了一會兒,屋裏的女人一直不吭聲,就再我們以為她絕對不會開門的時侯你咯,她竟然鬆了口,冷冷的說“門沒掛,進來吧。旁邊有間柴草房,你們將就住下,天一亮就得走。”
我們幾個同時一喜,這才發現她房間對麵還有一間小房子。可能是剛才光注意前麵了,沒看到。
我們千恩萬謝了一番,這才打開柵欄進門。那女人也不多話,直接吹滅了屋裏的燈。
推開小屋的門,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過來,嗆的小北直咳嗦。我們打量了一下,屋裏沒有床,隻有一塊通長的大板子,板子上散落了許多幹草葉子,果然叫柴草房,裏麵都是柴草。
借宿人家,也不好多挑,我們幾個折騰一天,早都累壞了。小北也不拘謹,直接從背包裏掏出一個薄毯子,鋪在地上,睡在了板子最右邊。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都不好意思睡她旁邊,就一人找了個角落,靠在土牆上閉目休息,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夜我基本上沒做夢,不知道是不是神經衰弱了,迷迷糊糊中,總聽到有人再說,你壓我幹啥,你壓我幹啥的。
我以為是胖子再說夢話,也不樂意多理會,換個姿勢又睡了過去,這一覺倒是睡的香,直到小北一臉驚恐的過來推我,都還不樂意睜眼睛。
“衝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小北使勁兒的推我,我隱隱的睜開眼睛第一眼竟然看到了藍天。
藍天?我徒然想到了什麼,激靈一下坐起。這才發現房子沒有了,柵欄沒有了。
我正靠在一塊墓碑上,身子下是一個被鏟平了墳頭的荒墳,一塊半開的棺材板下,隱隱還能看到一具沒有完全腐爛的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