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從昏迷中幽幽醒來。
潮濕,酸臭,混雜著不知名的腐爛氣味鑽入鼻腔。
這是什麼氣味,難道說,自己掉進停水的公廁了?
不對呀,明明在公司加班,怎麼會出現這種味道...
睜開眼,蘇澤突然愣住了。
正前方是一道冰冷的鐵欄,粗大的鎖鏈將它緊緊鎖上。
其他三麵是用黑色石頭壘砌的牆壁,而在頭頂,是一個極小的,不足以讓任何生物出入的小洞,散發著昏暗環境下唯一的微光。
這是哪裏?
他坐在潮濕的幹草之上,思緒迷茫。
從周圍的環境不難推斷,他在一處監獄裏,再仔細思考一下,恐怕也不是現代的監獄,難道說...
突然,他的腦袋撕裂般地疼痛,無數記憶如狂潮般洶湧而來,出現在他的腦海,並且快速流動。
這裏是洪荒,就是那個傳說中“天仙不如狗,金仙遍地走”的洪荒世界。
此時的洪荒世界由妖族天庭統治,巫族和人族在妖族的壓力下被迫結盟,苟延殘喘。
而尷尬的事情是,蘇澤的身份,是半巫半妖。
他的父親是巫族,母親是妖族,兩人私自通婚,生下蘇澤。
由於父母身份不凡,通婚違反兩族禁令,被巫妖共同追殺,最後身死道消。
隻有他,僥幸逃過了第一輪追捕,卻沒想到現在落入人族手裏。
蘇澤接收了這一段記憶之後,呆滯了好一會,接著臉色慢慢變得凝重。
他果然穿越了。
不僅穿越了,並且還穿越得非常...無語。
一來就麵對著無比凶險的局麵。
首當其衝的便是自身的實力。
無論是在原來聽過的神話傳說中,還是在剛剛接收的記憶中,都有特別關鍵的地方,那便是法術。在洪荒,開山劈海,捉星摘月,朝遊北海暮蒼穹對於大能者不過是家常便飯。就算是最底層的小妖小怪也是人手會一點術法。
但是他,因為巫妖通婚的原因,體質特殊,難以修煉。
可想而知,在洪荒大陸這樣的地方,沒有法力,意味著什麼。
其次,便是現在的處境。
妖族天庭是人族的對頭,巫族是人族虛與委蛇的盟友。他一個半巫半妖,被人族抓住,下場可想而知。
“嘩啦...嘩啦...”
他嚐試著站起身來,結果背後一陣劇痛,差點暈過去。
回頭一看,兩個大鐵鉤鎖住了他的琵琶骨,撕裂的傷口已經結痂,想必被抓起來也有一段時間了。
“這算個什麼情況?”他的心涼了一大截。
別人穿越都是帶著係統,藏起來偷偷簽到,千百年後就能震驚世界,要麼就是穿到那些厲害人物身上,做一個幕後大佬。
但是他,一無所有,甚至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蘇澤在狹小的監牢裏靜坐,思考著對策。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讓他安然逃離?
要不然直接表忠心,加入人類陣營?
不,不行。
雖然他的意識是人族,但是現在的人族太弱,隻有三位不能離開火雲洞的準聖,如果不是和巫族聯盟,加上一大幫幕後大佬幫持,早就滅族了。
並且就算他加入人類陣營,那些大佬也不會關心他的死活,反而會把他這個“不純正”的人當做炮灰。
而妖族和巫族就更不用想了,剛剛才逃脫他們的追殺,現在回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那麼隻有三清和西方兩個陣營了。
西方絕不能加入,在洪荒裏,西方太不起眼,而且容易被上級當成犧牲品。
三清陣營則是加入難度極大,且不說他會不會死在尋找三清山門的路上,就說到時候找上門,別人來一句“我們沒有緣法”,便可以將他拒之門外,通天教主雖然“有教無類”,但是弟子卻良莠不齊,要是拜入他門下,蘇澤說不定還沒出山,便被自己的師兄弟弄死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拜入三清門下前期一切無恙,但多半也就是四代弟子。在封神中,三代弟子的慘狀蘇澤自然知道,那更別提四代弟子了,就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