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靈犀啊,紀挽歌笑起來,“恩。”
年畫絨纖細的手掌往桌子上一拍,“我也早都看厭了!早都想走了,你這一嫁,倒是正合我意。”
“啊?”紀挽歌傻住。
年畫絨手指直戳紀挽歌的額頭,戳戳戳,“你是從誰的肚子裏爬出來的,你那點鬼心思我還能不明白,要是你不願意,能有一萬種辦法推了那太子。”
這個.......紀挽歌撓撓頭,她還真沒有那個本事啊,能有一萬種辦法逼退楚晏,咳咳,再者說,楚晏眼裏,她真的不算個什麼。
“你去,讓那個太子來,就說我要見見他。”
“哈?”紀挽歌徹底大腦當機。
“怎麼滴,丈母娘看女婿,還不能讓看看啊。”年畫絨理直氣壯的。
紀挽歌被女婿兩個字雷的外焦裏嫩,半晌才憋出一句,“您之前不是挺喜歡彭厲鋒的嗎?”
之前張口閉口都是彭厲鋒,怎麼到現在楚晏又成了你女婿啦。
“女孩子要是沒人搶,那還有什麼意思?搶的事,你隻管交給男人,你隻管按我說的去做。”
霸氣側漏的娘親,紀挽歌不敢惹,隻能點頭說好的。
既然心中已經想好了要去楚國,離開夜朝這個是非地,那這戲當然要做的逼真一點,咳咳,讓丈母娘看看女婿也無妨。
“那爹爹.......”紀挽歌覺得還是提一句紀霆的好。
年畫絨眼神一愣,但也隻是短暫的片刻後,她說:“管他做什麼,他有他的家國天下,有我們母女,沒我們母女都是一樣的,他不是還有個美貌姨娘嗎?讓他跟著那個姨娘去過吧,以後我們娘倆過。”
哎,紀挽歌有些懊惱的說:“可是娘親,那個美貌姨娘,剛剛被我錯手殺了。”
“什麼?”年畫絨的聲音提高了。
紀挽歌覺得跟自己親娘說自己殺人的過程有些尷尬,但是對上年畫絨瞪過來的眼睛,不說又好像不對,紀挽歌老老實實將過往以及剛才心中的惡念頭說了。
有些東西埋在心裏太久了,這麼跟親近的人說出來,紀挽歌覺得胸口的那股子鬱氣消失了些。
聽到紀挽歌說起年少時的經曆,年畫絨沉默了好久好久。
最後隻說了句,“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歇歇。至於那個魏姨娘,死了便死了,我到要看看誰敢來追究你。”
紀挽歌知道母親心裏不好受,怕是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的了,自己的親骨肉遭受這樣的事。
但是紀挽歌覺得,說出來以後,她的心是真的放下了,不再有怨恨與追憶。
走出年畫絨所住的四季院,紀挽歌迎頭就遇上了守在外麵的紀霆,父女倆一時相對無言。
“娘親說累了,想休息,您還是別去打擾他吧。”紀挽歌先開了口。
紀霆恩了一聲,說:“我不會讓你嫁去楚國的。”
紀挽歌搖搖頭,“我自己願意的。”說完紀挽歌又喚了聲,“師父。”
畢竟是那麼了解的人,開始紀挽歌認不出來,不代表這麼長時候,紀挽歌還是認不出來,即便是長相變了,可是很多東西卻是不會變的,紀挽歌沒那麼傻。
紀霆對紀挽歌認出自己一點異樣的情緒都沒有,隻是淡淡的應了聲,說:“你母親定是要跟著你的,你嫁去楚國,她必不會留下來,你不能去。”
其實讓紀挽歌去和親,紀霆覺得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旁的先不說,能離開夜家父子的糾纏就很好,但是誰能料到年畫絨會反應這般大,直接就要跟著女兒去。
哪裏有嫁女兒陪嫁一個丈母娘的,更何況,他又如何能離的開她呢。
紀挽歌不回話,到了這個時候,去不去的,哪裏還是紀霆能決定的。
“魏姨娘......”紀挽歌想著到底是她殺了紀霆的姨娘,就算紀霆對魏姨娘沒有感情,但總歸是為紀霆生了五個孩子的人。
“她該死。”這是紀霆的結論。
當時紀挽歌並不知道紀霆這麼說是什麼緣故,但是幾天後,京城掀起一場軒然大波,而這件事的開端就是由紀挽歌當街殺了父親的姨娘開始。
先開始是有禦史參了勳國公府一本,說勳國公紀霆教女不嚴,竟然縱容紀挽歌當街殺人,簡直是目無王法。
夜宸帝正在焦頭爛額之際,當庭痛斥紀霆,命紀霆交出紀挽歌。
紀挽歌沉著的很,在大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呈上證據,力證魏姨娘是殺害老國公夫人的凶手,紀挽歌隻不過是為了祖母報仇而已。
此事一出,滿朝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