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他再次陷入凶殘的鬥爭,那時候娶個商戶之女對於他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沒有嶽家的助力,他根本登不上這個位置,所以他娶了現在的皇後,侯府嫡女。
此後幾年,他一直鼓勵自己,一定要登上皇位,隻有得到那個位置,他才能得償所願,才能得到那個隻有在夢裏才敢思念的人。
他殺了那麼多的兄弟,嗜血魔君一般的登上了皇位,還沒騰出手來去接她。
她卻已經成了紀霆的妻子,剛剛新婚的年畫絨笑顏如花,那曾是夜宸帝心中唯一的光明與希望,就這樣在他的眼前破碎了。
他怎麼能夠甘心,不能放手,不惜一切代價都不能夠放手。要是放掉了年畫絨,他這麼多年的努力,相思,又成了什麼。
過去這麼多年的折磨糾纏,夜宸帝威逼利誘,心中卻還是有些驕傲的,自信年畫絨會自己找上門來,會匍匐於他的腳下。
直到那日,他終於得償所願的得到了她,卻也看清了她眼中的厭惡與身體的排斥。
她不愛他。
這個認知讓夜宸帝輾轉難眠,她怎麼會不愛他呢,他隻不過是恨他沒有完成誓言,她隻不過是生氣他娶了別人,她隻不過是賭氣才會嫁給紀霆。
那麼多的隻不過,才能讓他撐過了這麼多年的孤寂。
可到頭來多年來勸導自己的理由都成了笑話,夜宸帝這才明白,要是他還是繼續這樣下去,年畫絨終其一生都不會跟他在一起,甚至於在她的心裏,永遠都不會有他的影子。
原想著她的女兒會不會跟她長的一樣,也有一雙讓他癡迷的眼睛。
卻並沒有。
夜宸帝想,他還真是蠢,這麼多年竟然就浪費在枯等上,他們的生命沒有幾年了,這一生他與她,從未有廝守過一日。
他等不了。
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在等下去。
隻因這世間,他愛的,他要的,從來都隻有她。
夜宸帝失魂落魄的往殿外走,皇後娘娘幾乎是撲一般的過去抱住了夜宸帝的腿,哭求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您不要怪罪瀾兒,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是無辜的阿。”
皇後娘娘如何能不知道夜宸帝對年畫絨的癡迷,他們曾是最親密的人,可她不敢說,隻是冷眼旁觀著皇帝對大臣的妻子相思成災。
夜未瀾休棄紀挽歌,雖然皇後嘴上沒有說,但是心裏的得意卻是滿滿的,那個賤人的女兒,就該被如此對待才好。
可是今天看到夜宸帝的臉色,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她不該為著自己心中的那點子醋意就肆無忌憚的觸碰皇帝的逆鱗,年畫絨再怎麼可恨,這些年卻從未給她帶來困擾。
若是因為此,丟了皇兒的太子位,他們母子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華貴妃可不是隻會躲起來的年畫絨,她會讓他們母子萬劫不複,皇後狠狠的搖頭,她不要,她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皇帝一腳就將皇後踢開,他的眼睛血紅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發出的一般,“羞辱她的女兒,羞辱她,你是不是很得意?讓她對朕恨之入骨,你是不是很爽快?”
皇後怎麼敢承認,隻得搖頭。
無論皇帝對年畫絨做過什麼,那都是他做的,他想要逼年畫絨,怎麼樣都不為過,可是皇後不行,太子就更加不行,他放在心上的女人,還輪不到旁人去為難。
想著那日年畫絨厭惡自己厭惡到嘔吐,夜宸帝肝膽俱裂。
她曾經會對著自己甜甜的笑,會問他傷口還疼不疼,甚至她還會親手給他做吃食。都被這對母子給毀了,要不是當年娶了她,阿年怎麼會嫁給紀霆。
他們又怎麼會錯過大半生的時光。
夜宸帝恨瘋了,大聲吼道:“今日起,皇後禁足太平宮,敢出宮門一步,速死。”
說完就大步離開了,皇後大聲的啼哭,卻沒有人敢過去安慰。
這樣的混亂中,紀挽歌出了宮,她被失控的夜宸帝嚇壞了,雖然他從沒見過皇帝,但也從旁的地方知道夜宸帝是個極冷酷,極寡言的帝王。
今日這樣的失控,顯然不尋常。
而這不尋常,似乎還跟紀挽歌的母親有關係。
事關母親,紀挽歌一刻都不能等,掀起馬車的布簾想要讓馬夫趕的快一點,她想要回府問問母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才看到馬夫早都換了人,而馬車行進的路線也根本不是回國公府的。
“彭厲鋒!你到底要做什麼?!”紀挽歌對著換掉馬夫,自己控馬的彭厲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