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泓眯眼看著彭厲鋒,昨日他可是全程看到的,雖然彭厲鋒對紀挽歌說話的確算不上和善,惡聲惡氣的,但是絕不可能將紀挽歌帶回去還打的半死。
男人對男人有種來自性別的了解,彭厲鋒看到紀挽歌受傷那一刻的心疼,他決不會看錯。
彭厲鋒這般說。
夜宸帝哈哈一笑,對紀霆說:“不過是個女兒,你很在乎?”
紀霆跪下重重一叩,“她是死是活,微臣自是不想管的,但是勳國公府的女兒還沒有死在別人手上的先例!”
夜宸帝笑容僵住。
彭厲鋒心中一痛,想想紀挽歌有這麼一個父親,還真是可憐,在想想她那種受寵若驚的表情,更是心酸。
隨即他大聲說:“不過是些皮外傷,暫時還死不了。”
紀霆一言不發,隻是跪著不起來,不出聲。
夜宸帝拍了拍龍椅的扶手,第一次對彭厲鋒扳起臉來,“既然死不了,就趕緊給人家勳國公府送回去!”
彭厲鋒不想將紀挽歌送回去,這樣的父親,想紀挽歌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但是皇帝開口,他多沒有反駁的道理,隻能聽話的低頭,“恩,要是還有口氣,我就給送回去。”
紀霆這才站起來歸隊,就在彭厲鋒以為這事就這麼翻過去的時候,夜宸帝突然開口說:“鋒兒你這性子還是太過毛躁,早點把親事定下來。娶了妻,男子才能穩重起來。”
彭厲鋒不敢接話。
夜宸帝接著說:“景丞相?”
“微臣在。”
“你的那個女兒也十七了吧,親事也該定了。”
太子一聽就趕忙開口打斷,“父皇!”
夜宸帝冷冷的一眼看過去,那種沁了毒的眼神,讓太子膽怯,他閉了嘴。
景丞相臉上看不出什麼,隻有顫抖的手表現出他的心情,那可是滿京城無人不知的惡霸,讓他怎麼舍得把心中最疼愛的女兒嫁出去,心裏默默對女兒說聲抱歉,為了家族,為了你的哥哥們,你隻能嫁了。
果然,下一刻,夜宸帝說:“朕給你保個大媒,怎麼樣?”
皇帝給保媒,還是這般的問句形式,景丞相頭上都出了汗,恭敬無比的道:“臣自然是在願意不過的,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呢。”
“鋒兒,你呢?”
彭厲鋒還是一幅蠻橫的樣子,“我無所謂,女人又打不過我,要來也沒什麼用,不過就是費點糧食。”
夜宸帝臉上的笑意深了些,“那朕讓禮部給你們算日子了。”
“恩。”彭厲鋒答應了。
景丞相叩頭道:“謝主隆恩。”
在大總管細著嗓子的退朝聲中,夜宸帝離開了大殿。
紀霆抬起眼皮看了看定在原地一般的彭厲鋒,為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彭厲鋒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聽到了這一聲,抬眼去看,勳國公已經抬步離開了,並沒有在看他。
等大臣都退下,太子才快步走到彭厲鋒麵前,“你不準娶她!”
本就一肚子的氣,彭厲鋒可沒功夫陪著這個擺設太子發瘋,二話不說一拳招呼了過去,“哼!”
看都不看被打倒在地的太子,彭厲鋒快步離開,夜未泓看了眼站都站不起來太子,什麼都沒說快步走了出去。
“阿鋒。”
夜未泓叫住彭厲鋒。
“有事?”彭厲鋒現在完全是發怒的豹子。
夜未泓大概猜出他為什麼不痛快,也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隻說:“阿鋒,我會好好照顧她。”
彭厲鋒諷刺一笑,第一次不在表現出哪般隻是四肢發達,無腦無能的樣子,“你以為他中意的人是你?那位是個擺設,你又何嚐不是磨刀石。”
夜未泓完全愣住。
彭厲鋒懶的理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令人窒息的皇宮。
回恭王的這一路,彭厲鋒騎馬騎的異常的慢,一路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棍棒有些看不明白,按理說主子現在應該歸心似箭阿,王府裏還有一個主子喜歡的人呢。
彭厲鋒磨磨蹭蹭的到了晌午都要過去的時候,才回到恭王府。
紀挽歌已經下床來,在院子裏走動,這恭王府的景致大氣磅礴,紀挽歌覺得新鮮,東瞅瞅細看看。
看到彭厲鋒穿著一身世子朝服大步走進來,身後的披風隨風飄動,那模樣,簡直英俊的令人忘神。
紀挽歌粲然一笑。
她的甜笑還掛在臉上,彭厲鋒就已經舉起了鞭子向她襲來。
這種痛紀挽歌曾經經曆過,就在不久前,來自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