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椒泰殿裏的母子陷入長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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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挽歌跟在景葉青身後出了宮門,紀挽歌完全沒有出風頭的想法,所以一路都落在景葉青身後。
誰知出了宮門,看到自家的馬車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景葉青突然轉過身來,向紀挽歌走了過來,紀挽歌看著她,她雪白的臉上沒有了剛才在椒泰殿中所帶有的矜驕,反倒是有些恨意。
恨?紀挽歌自問從來跟這位景大小姐有過瓜葛啊。
“太子哥哥是我的,你休想嫁給他。休了你,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景葉青刻意的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紀挽歌抬眼看她,她臉上的恨意不是假的,眼中的愛意也不是裝的。
這樣子倒是像個被寵愛長大的十七歲女子。
紀挽歌笑笑,景葉青剛才的冷淡清高,看來也是裝出來的。
雖然出發點不同,但是目的都是相同的,紀挽歌不想摻合進皇室的爭鬥,而景葉青看來是心係太子夜未瀾,她們今天一起演戲,為的就是不嫁給夜未泓。
這還真是,有趣。
紀挽歌這一笑,景葉青又氣又惱,又有些害羞,跺跺腳大步離開,上了馬車。
回國公府的路上,紀挽歌一直想著,這還真造化弄人,夜未瀾與景葉青算是兩情相悅,可是夜未瀾之前被賜婚,對方是紀挽歌,景葉青也是為了不嫁給彭厲鋒曾經上過吊。
這錯綜複雜,不在局中的人,根本就無法理解其中的艱難。
不過皇上有意將景葉青賜婚給彭厲鋒這件事的確有些詭異,恭王府手下掌著那麼多的兵馬,景丞相又有丞相之位,這兩位結親,對皇位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以當今聖上多疑的性子,怎麼會連這個都想不到。
紀挽歌正想不通,馬車卻突然顛簸起來,馬車外有人大喊著,“馬驚了,保護小姐!”
馬兒完全不受控製,拉著馬車在街市上橫衝直撞,紀挽歌被顛的東倒西歪,正準備用輕功衝出車外,前方卻突然一沉,有人說:“紀小姐放心,本王一定保你安然無恙,”
是泓王。
泓王的突然出現,讓紀挽歌不能擅自使用武功。
隻能隨著搖擺的馬車東搖西晃,還得不時配合著尖叫幾聲,讓自己更像個膽小怕事的閨閣小姐。
聽到夜未泓大吼一聲,“殺了這畜生!”
紀挽歌眼前一黑,幾乎預見到了自己的下場,果然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這些什麼都沒有經曆過的皇子。
馬車門打開,夜未泓撲進來要抱紀挽歌,幾乎是瞬間,紀挽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而是太知道了。
而且就在這裏等著她呢。
紀挽歌一把推開夜未泓,身手敏捷的從馬車窗戶上爬了出去,馬匹被突然斬殺,後麵的馬車主體沒有緩衝直直撞上前麵躺在地上的馬匹,馬車側翻。
夜未泓沒有抱到紀挽歌隻能自保,飛身出去。
紀挽歌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馬車側翻壓住了胳膊,最後還是幾個人合力抬開了實木的馬車,才把紀挽歌救了出來。
“你怎麼樣?”泓王跑過來關心的問。
紀挽歌連看他一眼都不想,隻冷淡的說了句,“斷了,死不了。”
夜未泓吃驚的看著紀挽歌的一隻手臂垂著,血順著她的衣袖流出來,白皙的手上鮮紅的血,刺目驚人。
而紀挽歌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而是大步走到那匹已經被斬殺的馬跟前,蹲下了身子,夜未泓心虛,走過去對紀挽歌說:“這種血腥的場麵,實在不該讓小姐看到。你的手怎麼樣,嚴重嗎?”
紀挽歌冷冷的笑,馬是被人用針刺了命門才會發狂,聯想到泓王剛才撲進來要抱她的舉動,紀挽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夜未泓看著紀挽歌化著濃妝的臉露出鄙視的神色,抬手摸了摸鼻頭。
“本王送小姐回府吧。”
紀挽歌可不會讓他如願,“泓王殿下一沒救我,二居心叵測,憑什麼跑到我家門上去擺救命恩人的譜。”
夜未泓沒想到紀挽歌會把話說的這樣直白,紀挽歌用完好的那隻手撩起袖子,那胳膊被實木的馬車壓的骨折,白骨森森都露了出來,很是嚇人。
紀挽歌指指手臂,“泓王,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