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頭,倒是站住了。
“你身為將軍,竟然還讓殿下做那些粗活,若是你主子知道了……”
琉璃冷冷回道:“我沒主子。”
“你會後悔的,藍焰。”
……
琉璃回到廚房,鳶珀把長發紮起來,把地上收拾的幹幹淨淨,他端著一盆水倒像是來給她添亂的。
“喲,你這一盆水打的可真及時啊,”鳶珀明顯是在諷刺他,“我都不要用水了,你是端來給人喝的嗎?”
藍焰支支吾吾:“我又不知道那井水要怎麼打……”
“你別是比我還嬌生慣養長大的,怎麼什麼都不會呢?”
“我隻學過殺人,七宗又不需要打水殺雞。”
爐子上已燉的“嘟嘟”響了,一股香味從蓋子裏散出來,琉璃伸長脖子聞了聞,讚道:“好香。”
“那可不,我別的不會,燉雞湯可是在行,你殺的雞我給拔了毛,切成塊丟進去燉,旁人就看不出來這是你殺的雞了。”
琉璃“哦”一聲,又發現自己還端著水,“那這盆水……”
“你看見那邊有個水缸了嗎?”
行吧,琉璃認命地把水倒進缸裏,鳶珀又叮囑他:“你在這兒看著火,就這樣的小火,慢慢燉,柴火沒了就添一點,記得火別燒的太旺,不然裏頭水就得燉幹了。我上去看看兩個姑娘,再問問她們那裏的事情。”
琉璃心想我不給你添亂就是好的了,但還是乖乖找了個小凳子坐好,就盯著爐子的火看,那火苗又小又弱,忽閃忽閃的,生怕呼吸重了些它就滅了。
要是用藍焰就好了……
他獨自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敢。
……
鳶珀把紮頭發的繩子和圍裙帶子解下來,一頭長發垂在腦後,整整齊齊的,又變成一個溫婉端莊的大小姐,她敲開波波和櫻的房門,沒人開。但門一推就開了,兩個小姑娘大白天的竟然在睡覺,她覺得奇,便進去察看。
波波的確是在睡覺,櫻卻不是。
櫻一頭虛汗,麵色煞白,神情痛苦,似在苦苦忍耐什麼,鳶珀拍拍她沒能把她叫起來,隻能用點力氣搖醒她。
她兩眼濕漉漉的,還有些迷蒙,大概剛剛已幾乎失去意識了,鳶珀小聲問她怎麼了,櫻咬緊了嘴唇,一言不發,也不知什麼毛病。不過鳶珀瞧出來不對勁,她後背有點不正常,便趁著櫻不注意碰了碰,剛碰上就聽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到底怎麼回事?”鳶珀壓低了聲音問她,櫻已經快哭出來了,緩慢地挪動著身體,趴在床上,用蚊子大的聲音答道:“我背上受了傷……”
“受了傷你不早說?再化膿了,十條命都不夠你作的!”
鳶珀翻出一把剪刀,三兩下就把她後背衣服剪出個大洞,一層層揭下去,外衣還是幹淨的,裏衣已經完全被血泡著了,她又怕掀開衣服會扯著肉,隻能先讓櫻趴在這裏,她去找大夫來。
她一轉身又覺得不放心,回來往櫻額頭送了點翠色的光進去,櫻臉色才好一些,做完這些她就急急忙忙出去,喊來正在看火的琉璃,讓他去請大夫。
“唉…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