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廚子呢？”
小二回頭望了一圈，抱歉道：“哎喲，今天可不巧，廚子告假回去了，您再找找別人？”
琉璃卻說了聲“不必了”，他才不想再讓更多人知道他堂堂藍焰連隻雞都不會殺，隻說：“廚房借我一用。”就提著雞籠大步走進去。
小二還不忘叮囑道：“麻煩您用盆盛著雞血！”
也不知琉璃聽沒聽見。
琉璃一介武人，下手沒個輕重，光是把雞從籠子裏拎出來就把它幾乎掐了個半死，琉璃看著那雙眼睛頹然地半睜半閉著，覺得這隻雞說不出的難看。
他提著雞在廚房裏找了一圈，找到一把沉甸甸的菜刀，磨得鋥光瓦亮，琉璃拿手指試了試刀刃，還是覺得晨星好用，便丟下菜刀，喚出晨星，這時他發現自己手裏的母雞已奄奄一息了。
真是不中用，他還沒動手就不行了，晨星怎麼能斬這麼弱小的生物……琉璃覺得不大行，又把晨星收回去，重新操起菜刀，看也未看就往雞脖子一刀下去，結果雞頭直接骨碌碌滾到地上，血泉湧一樣流了滿地都是，還濺了他自己一身。
所以當鳶珀趕回來的時候，隻看見廚房門口小二在瑟瑟發抖。
她一問便知那裏頭的人肯定是琉璃，隻聽小二添油加醋地說：“那客人在裏頭哪是殺雞啊？簡直是殺人了吧！這廚房我是不敢再用了，我怕雞回來找我索命……”
鳶珀覺得莫名其妙，一隻雞而已，怎麼就能索命了，她才不怕什麼，兀自繞過小二推開廚房的門，一陣濃烈的腥味和熱氣就餓鬼一樣撲出來，鳶珀捂著嘴往裏看，廚房裏哪兒都是血，雞頭在一處，雞身體在另一處，毛和皮還粘連在一起……也難怪外頭的人看著害怕。
而琉璃扶著胳膊站在一盆水跟前，不知所措。
“你殺人了？怎麼這麼多血？”
琉璃無辜道：“還有我的血……”
“啥？你殺個雞還能把自己給砍了？”
“那刀太滑了，我沒握住……”琉璃還有些心虛地說。
鳶珀一臉驚恐：“那你拿一盆熱水是幹嘛的？”她不大信琉璃還會知道拔毛要用熱水燙。
“當…當然是拔毛了，”琉璃還嘴硬，“是這隻雞太撲騰，我就把它大卸八塊了…哪知道這些毛根本就拔不幹淨……”
“……你直接割氣管，把血放幹淨了，然後整隻扔進去不就得了？”
“我又沒殺過雞，我怎麼知道你們殺個雞規矩那麼多，我手起刀落，斷氣不就行了？”
鳶珀這回真的哭笑不得，提著裙子踮著腳進去，把琉璃跟前那盆冒著熱氣的血水倒掉，回頭把盆往琉璃懷裏一扔：“你胳膊上那點小傷死不了，去打些水，要涼的，把人家廚房糟蹋成這鬼樣子，不幫人家收拾收拾，你還住不住這旅店了。”
“你怎麼懂這麼多的？”琉璃更不解。
“我？”鳶珀擰了抹布，開始擦案台上的血，“做過了就知道怎麼做了，你以為我現在還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嗎？”
琉璃也不知這樣是好是壞，隻能認命地出去打水。
“那你們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