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南宮飛燕同時搶身想要上前攔阻,奪下那塊天蘊石,但那福緣齋主雖然始終沒有看我們一眼,我們倆卻不約而同的又不能動了……
我終於意識到了,我們現在和這個福緣齋主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上的爭鬥,就像柳無言說的,他已經隻差一步就要達到大圓滿,飛升成仙的境界了。
可憐的韓家禁忌師,說到底也隻不過是凡人而已。
那天蘊石不斷向前飛去,就在快要到達銅爐之上的時候,我已經看到那銅爐上方已經有絲絲青煙逸出,頂蓋不住顫動,似乎馬上就要打開。
我瞪大了眼睛,心中焦急萬分,卻是無可奈何,隻要那天蘊石落入銅爐之中,裏麵被封印的九尾天狐淚,就會落入裏麵,助那紫蘊丹成功,同時,那裏麵同時封印的,極有可能是秦始皇的魂魄,也可能因此而複活,重新降臨於世。
晏青雪倒在地上,目光中射出憤恨不甘,卻也絲毫沒有阻止的能力,眼睜睜的看著那天蘊石飛到了銅爐之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銅爐之下忽然伸出了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那塊天蘊石,同時一個聲音說道:“你們都是幹什麼的,在這裏搗亂,都給我出去。”
我頓時驚訝不已,因為這人竟是那坐在一旁,始終沒人看過他一眼的馬九。
他冷著臉,目光掃視著福緣齋主等人,緩緩道:“這爐丹是我煉的,是我在這裏守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煉製出來的。我說什麼時候開爐,就什麼時候開爐,你們有什麼資格,到這裏來指手畫腳,打擾我煉丹?”
馬九這番話居然鏗鏘有力,絲毫不給福緣齋主麵子,說的我心裏大呼過癮。
福緣齋主也是愣了下,卻是根本沒搭理他,隻略略皺眉,對柳無言說:“這人已經沒用了,還留著幹什麼?”
言下之意竟是要柳無言幹掉馬九,不過柳無言卻沒動,躬身說道:“齋主,紫蘊丹是這人一手煉製,所有的過程都是他來操作的,在丹成之前,殺不得。”
他居然婉言拒絕了福緣齋主的話,而且說的似乎還頗有道理,馬九手中握著天蘊石,露出一絲冷笑道:“齋主大人是神仙般的人物,我這樣的小蝦米,本來是沒資格在這裏說話的。不過齋主剛才所說的話,我句句都聽在耳中,雖然不懂什麼雄途霸業,也不懂什麼君臨天下,更不懂什麼情情愛愛,但是我卻有個疑惑想問齋主,這塊石頭既然同時封印著九尾天狐淚和那位始皇大帝的魂魄,那你把他們同時加入銅爐中,豈不是說,要把那位大帝的魂魄也一同煉了麼?”
福緣齋主麵色不變,道:“這等大事,說了你也不懂,既然紫蘊丹馬上就要出爐,你還是把天蘊石丟入其中,不要耽誤大事,否則後果你懂的。”
他的語氣裏暗藏威脅,馬九卻搖頭道:“要是煉了那人魂魄,其實也跟我沒關係,但我馬九煉了一輩子的藥,雖然挖墓掘墳,煉骨入藥,坑人害人,可這煉藥的功夫從來沒失手過。這爐紫蘊丹,我早已經看出來,非同凡品,可能這也是我這一生中,煉製的最後一爐藥,也是最好的一爐藥。所以,我不能讓這中間出現任何差池和錯誤。”
他看著福緣齋主,繼續道:“按理說,這紫蘊丹要最後成功,隻要一滴九尾天狐淚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什麼天蘊石,也不需要什麼人的魂魄。這煉丹的是我,守爐的是我,添材料的是我,掌握火候的也是我,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因此,我拒絕你的這種做法。而且這紫蘊丹要出爐,還有最後一道工序,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你若是現在殺了我,就永遠都得不到紫蘊丹。”
我又一個萬萬沒想到,馬九竟然有如此勇氣和魄力,居然敢直接拒絕福緣齋主,甚至和福緣齋主叫板,看來這人癡迷於煉藥,果然已經是瘋癲狀態。
不過,這對我們而言,卻也是好事。
福緣齋主麵色終於微變,正眼看了看馬九,緩緩點頭道:“你要怎樣?”
馬九道:“很簡單,我隻要紫蘊丹出爐之後,隨便你們怎樣,也都跟我無關了,但在這之前,我說了算。”
福緣齋主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他,他頓了下又說:“其實你們都搞錯了,煉這紫蘊丹,九尾天狐淚固然是材料的一種,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馬九今天是句句語出驚人,整個廣場中已經沒人說話了,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隻見馬九說到這裏,卻是語塞,似乎不知下麵講些什麼,同時眼睛不住的在左右亂瞄,眾人正在納悶,忽然就聽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說道:“九尾天狐淚,隻是代表了一種精神,一種境界,隻要達到了這種境界的事物,都可以代替九尾天狐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