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個人要擔負起多大的責任,就有承受多大的風險,說的正是此時的南宮飛燕啊。
我正在糾結之中,石室內突然傳來了低聲的話語,聽上去,正是南宮飛燕的聲音。
我忙側耳傾聽,就見她在那白霧之中,喃喃低語道:“娘,為什麼,為什麼,剛才隻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成功了……我知道您在這裏長眠之時,由於寒玉床的作用,您的精氣化作這裏的寒霧,隻要將這寒霧的精華吸收,就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可是,我已經得到血玉環的幫助,將這寒霧中的精氣盡數融入體內,為什麼到了最後的時刻,卻還是沒有得到您的許可?難道是我的功力實在太弱,不足以繼承九尾天狐的血脈麼?”
她在那裏喃喃低語,我聽的分明,才知道原來到了最後的關頭,她還是失敗了,心中不由一喜一憂,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娘,現在天狐穀,乃至整個天下,都遭到了嚴重的威脅,我這麼做,也隻是想要為了您,為了天狐一族,為了天下,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因為我清晰的記得,當年雪姨曾跟我說過,您之所以會在百年前重傷長眠,就是被福緣齋主所傷。雖然她要我忘記這件事,讓我從此不再提起。但此仇此恨,我卻是永遠銘記在心,今時今日,那福緣齋主又來天狐穀挑釁,甚至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企圖改地換天。雖然雪姨說,他換他的天地,天狐穀從不參與外事,可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我怎麼能夠對他侵犯天狐穀的行為視若不見,按雪姨所說,隻知閉關自守,而不思複仇,不思天下呢?”
南宮飛燕在那裏不住低語,語聲懇切,就像在懇求天狐夫人一樣,可天狐夫人端坐在寒玉床上,對她所說的話,就像完全置若未聞,既不言語,也不動彈。
我暗歎口氣,想不到南宮飛燕心內卻是有如此多的苦衷。
石室內白霧繼續繚繞,卻是已經漸漸散去,重新在石室中彌漫開來,隻是比之剛才要淡弱許多,想來南宮飛燕的一番努力,畢竟還是有效,她現在雖然沒有成功提升到九尾天狐的境界,但想必也已經精進許多。
隻是這種拔苗助長的提升方式,我卻實在覺得不妥,但眼下又不好說什麼,就見那白霧逐漸散開,很快就開始露出剛才被籠罩在白霧中的人來。
白霧中,寒玉床上的人影漸漸清晰,我盯著寒玉床上,眼見那白霧越來越稀薄,卻是突然臉紅耳熱,心中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因為那寒玉床上的人影,身形玲瓏有致,肌膚勝雪,雖有長長的黑發披散,遮住了大半身子,但我還是在這一刻看清了,南宮飛燕此時是全身赤裸的盤坐在寒玉床上……
好個美人如玉!
但是我哪裏見過這等場麵,雖然有那白霧遮擋,她的身子也隻是若隱若現,但那滿眼的雪白卻仍是晃的我滿眼發花,呼吸急促,隻呆呆的看了幾秒鍾,就趕忙轉過身子,再也不敢往石室裏麵看了。
我的個乖乖,我這、這算不算是偷窺?
心亂如麻中,我卻不知怎的想起了小白,如果此時是他在這裏的話,想必他一定會瞪大眼睛,一副不看白不看的架勢,先看個過癮再說。要是楊晨在這裏,多半會嘿嘿一笑,臉紅脖子粗地繼續偷偷看,而要是邵培一在這裏,很可能會和我差不多,趕緊轉過頭,但一雙眼睛還是會不老實的偷瞄……
還有那個蛇族少年常慶,要是他在這裏的話,會不會嚇的立刻現原形呢?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就見前方的甬道中忽然一暗,隨即,隱約的腳步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