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的實驗樓操場,黑暗中,我再次坐在了那個籃球架子下麵。
身後的實驗樓黑沉沉的,也不再有什麼教室裏亮著燈了,昔日那個陰森森的女鬼藍寧,現在已經是仙女藍寧了,這世上的事,真是誰也說不準。
我坐在黑暗中,點上一根香煙,慢悠悠的吸了起來,一邊回憶著往事,一邊思索著未來,當時針指向九點一刻的時候,南宮飛燕終於來了。
她又再次換上了那一身黑衣緊身裝,這氣質立馬就從之前的古裝仙女變成了黑衣女俠,我摁滅了煙頭,站起來說:“遲到一刻鍾,老實交代,剛才幹嘛去了?”
我本想開玩笑的口吻,不想南宮飛燕卻一臉認真的說:“別提了,剛才走到女生宿舍那裏,發現了點問題,就過去看了一眼,沒想到就給耽誤了。”
“你發現什麼了?”我心中一動,難道她也看見女鬼洗澡了?
“我發現……算了,跟你說也不懂,已經沒事了,咱們走吧,我跟常慶已經約好了,今天晚上九點一刻見,現在都晚了。”南宮飛燕並沒有跟我多說,反正拉著我就要往外麵走。
我往女生宿舍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但是看南宮飛燕的樣子,她必定是知道什麼的,最起碼,剛才她絕對是發現了那個女鬼……
不過我還是和她一起來到了黃皮子墳,那一片樹林子裏,我跟在南宮飛燕身後,漸漸的走到了一片有點眼熟的地方,而且已經是滿地狼藉,我抬頭一看,認了出來,這不是我們上次給諸葛老鬼遷墳的那個地方嗎?
但此時的這地方已經徹底被破壞了,樹木斷折,蒿草倒伏,地上的土都被掀起了一尺多深,尤其諸葛老鬼原來那個墳墓的位置,更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我想了起來,上次我來這裏,剛好看到一條大黑蟒在這裏攪的天翻地覆,想必這就是現場了,隻是不知道,南宮飛燕跑到這裏來見常慶,是否和那諸葛老鬼有關。
正想到這裏,南宮飛燕便在前麵停了下來,往黑暗中看了兩眼,不等說話,就見一棵樹後轉出一個人來。
這人一身黑衣,麵目陰沉,目光梟狠,卻是個頗為英挺的少年,正是那常慶。
南宮飛燕一見常慶就笑了起來,上前拉著他的胳膊說:“常弟弟,好久不見了呢,等急了吧?”
常慶麵色不變,也不去看南宮飛燕,但眼神裏卻是有些拘束,從口中輕聲吐出兩個字:“沒事……”
南宮飛燕笑道:“怎麼樣,最近家裏如何了?”
常慶不言語,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我,南宮飛燕叫了他一聲才反應過來,搖頭道:“家裏沒事,隻是我爹嚴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隻不過我是例外,他也管不住我,不過我想問他幾句話。”
常慶說著,目光再次盯住了我,我有些別扭,也和他對視,常慶冷笑一聲,對我問道:“前幾天,是你來過這裏,帶走了那個老家夥?”
我撓了撓頭,沒承認也沒否認,反問他:“什麼老家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哼,少裝糊塗,我嗅得到你的氣息,就在前幾天,就在這個地方,那個姓諸葛的老家夥,你敢說你沒見過他?”
“啊,你說那個諸葛……他叫什麼來著?哦,好像是諸葛孔銘,對,你這一說我才想起來,我的確是在這裏見過一個老鬼,怎麼啦,他離開這裏了?可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故意裝作一臉糊塗的樣子說,常慶眼睛一瞪,上前一步喝道:“胡說,這裏從來都沒人敢過來,而且那老鬼已經被困了很久,如果不是你搞鬼,他怎麼跑得掉?”
我雙手一攤,無辜道:“開什麼玩笑,你別亂咬人好不好,我是來過這裏,那又怎麼了,你難道看見我放走那個什麼老鬼了?”
“凡是來過這裏的人,都有嫌疑,你是第一個嫌疑最大的!”他怒氣衝衝地對我喝道。
我也笑了起來,雙手抱肩道:“警察破案還得講點證據,你這樣空口無憑的,可不能亂說哦,再說,那老鬼在這裏居住多年,他有他的自由,你憑什麼想要擅自禁錮別人的自由?再說他已經是個死鬼,自有陰司衙門、土地爺管他,難不成,這一片地盤上,已經是你來做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