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洞內深處,卻是被一片霧氣所籠罩,看不清什麼,我站在洞口猶豫了下,這裏必定是狐穀的一處禁地,單看那玉清洞三個字,就不是平凡之地,如果貿然闖進,怕是會犯人家的忌諱,到時候惹出誤會麻煩來,倒是不好解釋了。
雖然說我和南宮飛燕熟識,晏夫人也有頗深的交情,在柳無言的那煉神鼎裏,我們可說是共患難一場,但是這種古洞禁地,有時候是不能用交情來說話的,甚至有些古老門派的禁地,哪怕是親兄弟觸犯了,也是毫不容情的。
我左思右想也覺得進去不妥,但是找乾坤袋的心思又控製不住,還有一點,我心裏很是擔憂,那個小狐狸精恐怕未必是狐穀之人,若是偷偷潛伏進來的奸細,那我要是能把她捉住,也算給狐穀幫大忙了。
想到和,我終於下定決心,屏住呼吸,撥開洞口藤蔓,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拚就拚了吧,不管怎麼樣,玉貔貅萬萬丟不得。
這甬道大約幾十米長,我往裏麵走了一段路,透過前方霧氣,隱約可見盡頭是一處空間頗大的山腹。而且越往裏走,寒意越盛,我暗暗運起精神力,想象著身處烈火之中,果然就有效果,片刻的功夫身上就不冷了,我不由暗喜,腦海中忽然閃出個不靠譜的念頭,如果賣火柴的小女孩有我這般本事,是不是就不會凍死了?
還有,我要是餓了,渴了,用精神力想象一下,是不是就能吃飽喝足了?
這怪異的念頭一閃而過,耳邊忽然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人聲,卻聽不大真切,我心中一動,趕忙將身子緊緊貼在山壁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同時警惕著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又走了幾步,那聲音便漸漸清晰起來,我聽了出來,就在前方的霧氣盡頭,似乎有人在對話。
我心下納悶,如果是那小狐狸精逃進來,怎麼會和人說話,難道她還有同夥?
想到這裏,我加快腳步,幾步走到霧氣盡頭,伏低身子往裏麵看去,透過寒氣,發現裏麵轉角處,有著一間石室。
這石室門口立著一道石門,把裏麵封閉的嚴嚴實實,絲絲寒氣正是從那裏麵透出來的。我不由恍然,看來這洞並沒什麼古怪,有問題的卻是這間石室。
但這裏除了這間石室,前方再無去路,山腹已經到了盡頭,我閃身貼在石室外,凝神聽了聽動靜,那聲音又清晰了些,卻還是無法聽清,隻斷斷續續的聽見似乎有人在用一種奇怪的語言發出各種奇怪的音節,聽上去,倒像是某種古老而又神秘的咒語。
裏麵到底會是誰?
是狐穀隱世的長老,還是潛入狐穀的歹人?或者,是狐穀在這段時間裏,請來的什麼神秘高人?
我腦海裏閃過數種念頭,忽然一抬頭,見到石室上方有一道極狹窄的裂隙,那寒氣大部分都是從這裂隙裏透出來的。
這似乎是個換氣口一類的東西,我看看那裂隙的高度,和我的身高剛好差不多,於是悄悄湊了過去,微翹腳尖,眯起眼睛,從那裂隙往裏看去。
但這裂隙正源源不斷的湧出寒霧,我不敢完全睜開眼睛,同時那寒霧彌漫,也看不清究竟,我適應了半天,才漸漸看清了石室裏的狀況。
這是一間隻有數丈長寬的石室,石室頂端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在這幽暗的石室中,灑下蒙蒙的光來,石室中間有一個兩尺高的玉床,通體散發出絲絲白色的霧氣,在石室中輕輕繚繞,不時有一些寒氣森森的白霧從我麵前的縫隙鑽出。
玉床上,一個女子正靜靜的躺在上麵,胸前隱約有淡淡紅光透出,整個身子便在白霧紅芒中隱現,宛如夢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