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跟在南宮飛燕的身後,繼續往深穀裏跑去,她架起了風,拖著小白婕妤我們,還有那幾個受傷的狐女,一口氣來到了一個堆滿了亂石的荒山坡,這裏寸草不生,前方隻有一棵孤零零的老槐樹,我正納悶南宮飛燕把我們帶到這裏做什麼,她跑到樹前,左右看了看,伸手往前一指,喝聲:“開!”
隨著她話聲出口,那老槐樹登時冒出滾滾白煙,緊接著轟隆一聲響亮,煙霧散開,我定睛一看,頓時就驚訝了,麵前哪裏還是什麼亂石坡,卻是一個遍地青翠的山穀,我們幾個就站在山穀入口,裏麵有微風徐徐拂麵,居然是春意盎然。
我瞪大了眼睛,無語了,自打我來到這山上,就怪事不斷,整個人到現在都是迷糊的,也完全不知身在何處,話說這還是我知道的那個南山麼?
婕妤見我迷糊,低聲道:“傻眼了吧,這裏是狐穀,是隱藏在南山裏麵的,平常人根本找不到,而且狐穀裏麵又有很多小的山穀,裏麵都是有法術禁製,四季如春,如果不是燕姐姐帶路,連我也要迷路的呢。”
好吧,我現在反正是已經徹底迷路了,南宮飛燕站在穀口,往裏麵探聽了一陣,神情有些憂慮地說:“現在我要進去找我娘,這裏是狐穀最後一個隱秘之地了,你們,可以留在外麵,或者離開這裏,也可以選擇和我一起進去,但是,能不能出來,我也不知道。”
她的目光在我們幾人臉上掠過,幾個狐女二話沒說就走到了她的旁邊,什麼話都沒有說,卻是用行動代替了語言,她微歎口氣,看了看婕妤和小白說:“這事和你們無關,婕妤,你聽話,和小白回去,福緣齋不會為難你,但你要繼續和我在一起,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
婕妤緊抿著嘴,蹙著眉,卻使勁搖了搖頭:“我不,燕姐姐,我才不回去呢,昨天我才知道,婆婆原來那麼可怕,小白把一切都跟我說了,婆婆說了,她不會放過青天哥和小白他們,齋主也不理我,他們每個人都變了,我、我再也不回去啦……”
婕妤語聲含悲,似乎很是憂傷,小白緊緊站在她的旁邊,一個勁點頭應和:“嗯,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爺爺說了,讓我跟我小哥混了,他去哪,我就去哪。”
南宮飛燕默默無言,又看了看我,我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對她笑笑:“你看我幹嘛,還不趕緊去救你娘,你不是剛才就打算讓婕妤去找我來的麼,怎麼突然又舍不得讓我冒險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望著我的目光裏卻似乎有點點光芒閃動,終於,她跺了跺腳,什麼都沒再說,對我們重重點了下頭,轉身往山穀裏跑去,腳步踉蹌惶急,卻是毫不猶豫。
我們幾人隨後跟上,剛剛跑進山穀裏不遠,就聽前方傳來一聲異嘯之聲,南宮飛燕回頭望了我們一眼,臉色很難看,轉身便加快了腳步。
再次繞過一個山角,前方出現的一幕讓我頓時愕然,就見柳先生和阿南,還有那個灰袍人,正站在那裏,望著麵前一團白光,不斷收縮變幻著形狀,鑽入了柳先生手中一個小小的爐鼎裏。
而在他們身後側方,還站著一個俏生生的白衣少女,看著和那幾個人格格不入,根本就不是一起的,我還以為是狐族之人,但定睛一看,卻是吃了一驚,因為,她就是那個桃林少女,幾次幫了我的那個“山神”。
她和這柳先生站在一起,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夥的,這完全出乎我的預料,正在納悶,南宮飛燕忽然一聲驚叫,頓時衝了上去,幻出一團白光向柳先生撞去。
柳先生早已發現了我們,見南宮飛燕衝上,嘴角輕蔑一笑,隻揮了揮手,一根藤蔓憑空而出,竟將南宮飛燕纏了個正著,撲通一聲摔落在地。
我大吃一驚,南宮飛燕好歹也有五百年道行,這柳先生伸手一指,居然就一招製住了她,這得是多高的道行?恐怕,連那個佘婆婆也做不到吧。
那幾個狐女一見南宮飛燕被製,驚叫著就欲衝出,我忙出手阻止,卻哪裏攔得住,柳先生當真了得,隻隨便看了她們幾眼,那幾個狐女便突然跌倒在地,一根根藤蔓隨即出現,將她們全部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隻攔住了婕妤和小白,心中早已經沉了下去,在這柳先生麵前,我們這些人,似乎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